第24章 逆流的河川之其二(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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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臉上笑盈盈的,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
“如果很幸運,我們所有分家都沒了籠中鳥,然後呢?我們繼續擁立宗家為宗家,繼續為他們賣命嗎?”
“當然不是!為了保證籠中鳥完全消失,宗家必須死。”日向拓哉沉聲道。
日向的統治階層必須完全換血!
“——然後繼續給貴族賣命,繼續為爭取到給貴族賣命的資格打得頭破血流?”
“……”
飛鳥看著沉默下來的日向拓哉,笑了兩聲,極盡嘲諷。
“別忘了,讓我父母死的那個任務是誰發的。貴族裡可有人想讓日向死,不管是宗家還是分家。”
“所以你想推翻他們。”
“是又如何?”
日向拓哉看向飛鳥。
她依舊是笑著的,她好像一直都是笑著的。那掩蓋在日復一日的笑容背後,不得見天日的思想,此刻透過一成不變的面具,向他洩露了些許。
他好像在面對一輪月亮,冷傲、孤寂、了無生氣,但龐然大物對人血脈的壓制仍讓他感到頭暈目眩,意外古樸又客觀存在的事物好像昭示著某些秘密的規律,稍微洩露出一絲都讓他頭皮發麻。
他好像又回到那天晚上,銀白的月光照在面前人的頭髮上、臉上、眼睛上,那月白的眼睛中間是黑色的瞳孔,幽深而漆黑,彷彿攝人的黑洞。
就像他不知為何選擇將心火託付於她一樣,現在,他也不知為何順從了她。
“需要我做什麼?”他問。
日向拓哉依飛鳥要求,暫管起了村裡大小事務。
據飛鳥所說,她是想解決宗家之後讓日向拓哉當族長的,現在就當練習,也是積攢威信。
這孩子,還想這麼遠呢。
日向拓哉輕笑著搖搖頭。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村裡也就一百多人,但因為在開荒階段,事兒多得要死。日向拓哉又不能按對待忍者的觀念對待平民,平民不比忍者,脆弱得很,也愚昧得很。
飛鳥說,心火是為爭取正當權益而存在的會社,身為心火立會的第一位會員,日向拓哉需要以身作則,對自己,也對他人。
“你的意思是,我也要保證他們的正當權益。”日向拓哉強忍著怒氣問她。
“當然。”飛鳥從一堆稿紙中抬頭,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她計算的公式。
飛鳥要推翻貴族,必然要做出與他們不同的事。不然她推翻他們幹啥呢?——以此為基準,日向拓哉也不能搬之前的舊東西硬套,飛鳥就是為了防止此事而在一邊看著。
“基本生存權、健康權、勞動權、人身自由、受教育權、言論自由……我們要保障他們做為人的基本權利。”飛鳥用手撐著臉,向日向拓哉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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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可真是夢想中的人。”日向拓哉面無表情,“這是連我們都未能成為的人!你現在讓我去保護他們?!”
“造成我們這種現狀的是他們嗎?”飛鳥依舊撐著臉,顯得十分冷靜,“拓哉先生,看清楚我們的敵人是誰。”
“拓哉先生,與他們相比,你已經是能決定他們生死的人了。從你指間瀉下的一點點灰塵,都是一座壓在他們身上的大山。”
飛鳥用手指點了點桌子,沉聲道:
“拓哉先生,只憑你我一點微薄之力,就能讓他們過上他們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你敢相信,單薄如你我,也是能保障他們正當權益的人。”
平民的力量如此弱小,小到稍微進步一點,便是奇蹟般的飛躍。
“可是……他們都不聽我的。他們更相信暮。”日向拓哉很氣惱。
飛鳥有些無奈:“他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