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在出來與你太爺說著婦人的罪過,那禁子立馬點頭哈腰,與復庭生磕頭,說道:大人您放心哩,回頭小的與太爺說之就是。

復庭生走在前面,胡別古與鍾二嫂子後面跟上,急急的往監裡走去,見劉知縣一人關在那監裡,瘦的小小的一個人兒,孤苦零俜的叫人好生恓惶,復庭生走上前道:老爺可還記得我?

劉知縣此時已是神智不甚清醒了,只認得胡別古與鍾二嫂子,加上好久沒見那復庭生,自然認不得,說道:你是誰人?來拉我出去砍頭的不成?這斷頭飯還沒得吃,哪有此理的?

胡別古不住的哭喪,說道:老爺這是先生哩,當年教哥兒奶奶請的先生,你可與先生說幾句罷,劉知縣望著胡別古道:你這臉上怎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胡別古道:一個不注意磕碰的,沒事罷,咱老不死了,如是能與老爺一命換一命該是多好哩,劉知縣道:這以前我做的事情忒多,這倒下去了,是有人找你們麻煩哩,你這不說咱也知道,你奶奶怎的沒來?就這麼不想來看咱最後一面?

鍾二嫂子道:老爺哩,誰說咱奶奶不來看您,也要起的來才可,被人打的幾乎斷氣哩,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得,躺在床上與吳先生醫治,三兒生前的媳婦子伺候著,咱才抽的開身哩。

劉知縣把頭四處轉了轉,轉的如陀螺那般也沒看見劉樂天,問說我兒怎的沒來?胡別古道:老爺你還提哥兒作甚哩,他見著奶奶被打,一溜的走了,丟下咱奶奶一個人哩,這時候不知躲去哪裡的,找也是找不見的。

劉知縣嘆道:罷!罷!我是他老子,哪裡不知道他是甚人?這些年來不過是溺愛著他,不忍心責備罷,又看了看復庭生道:你是當初哥兒的先生復庭生?

復庭生道:老爺,是在下,劉知縣道:你怎的知道我如此地步了,讓你見笑了不是?你不是四處獵游去了,怎的到了這華陽城?復庭生道:路過此處,聽說老爺下了獄,特此來看看,老爺當初也是待咱不薄,理當如此。

劉知縣道:如今怎的了?再幹些甚事情,咱也是想不到以前府上的先生回來這獄中看咱這個將死之人,鍾二嫂子連忙搶道:老爺可不知,這一路復先生不知幫了咱多少的忙,就是哥兒也是他帶回來的。

後面要把咱哥兒帶去京城哩,老爺您可就放心罷,由先生帶著,哥兒後面好過著哩,這先生已不是當年的先生了,是當今的國子傅哩,如今領的是當今大臣的子弟些,今天不是廖大人看著先生的面兒,咱幾個哪裡來的成,不是先生咱奶奶險些被打死哩。

劉知縣道:先生洪福高啊,這十年間咱落了下來,先生升了上去,這其中的事情哪裡說得清楚?哪裡能想到最後叫個小女子搬下去,不過老的在此要與先生磕三個頭兒,先生千萬受了。

說著就真與復庭生磕了三個頭兒,復庭生連忙扶住劉知縣說道:老爺何必?劉知縣道:一則我這一死我兒必定無靠,二則多謝先生這些日子的周旋,還請先生不論如何找到樂兒,把他帶去京裡,跟著先生,看再家裡那個的份上,定要護護我樂兒。

如今也不怕說了,這樂兒都是我教到如此地步的,才從孃胎裡出來的時候,可是淳善的娃,見人殺雞殺鴨也是不忍看的,又不喜說那奉承話,後來我見不是個活動的人,找了些不三不四的人與他同吃同睡,這先生你該也是知道的。

以前咱爹與咱託夢來著,咱也是不相信,一一的把這些事情拋去腦後跟,就是不知如今還來的急否?如是先生不棄,把樂兒熔爐從練,或許可使他找回原來的本性?

復庭生道:定是要帶去京裡的,老爺尚可放心,咱才教樂天時候,與他談論頗多,小小的年紀見解不一般,叫人詫異,當時咱心裡想是這樂天后面定是濟國之才,萬萬想不到是如今這番模樣的。

鍾二嫂子忽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