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沒有標註名號,就是讓參比的學生們,辨認出這幾位的名頭,再將其段落所屬的文章補全,這場比試的重點,就是眾人對書法層面瞭解的廣袤。

一些人是愁了眉,遺玉只掃了一眼卷子,便埋頭作答,她今天是倒黴,上午磕了肩膀,寫字時尤其痠痛,但她將筆拿握的牢固,背脊又挺著豎直,哪能看出半點異狀。

她便是有這種好處,不管前一刻心裡纏了多少事,一旦正經做起事來,就會一頭扎進去,不成不休,也許有很多人比她更聰明,但做起事來,會比她更認真的人,這偌大個世上也是鳳毛麟角了。

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人起身交卷,還在做的難免著急,遺玉除了抬過兩次頭放鬆眼睛,基本上是沒停過筆,直到寫滿了四張紙,又檢查一遍,一一蓋上學生印,這才鬆了口氣,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等著墨幹。

坐在她左前方的女學生,早就停了筆,扭頭偷偷瞄了遺玉幾回,忽見她睜開眼睛,怔了一下,便盡力咧出個笑來。

遺玉瞧著那衝她發笑的小姑娘,認出正是昨天幫她說話那個,便也點頭回了個笑,哪知對方這就“唰”地一下紅了臉,飛快地把頭轉了回去。

遺玉扭頭看看身後,確認那小姑娘剛才是衝自己笑的,迷茫地揉了揉耳垂,就拎著答卷站了起來去交。

半個時辰一到,鐘鳴就“嗡嗡”地響起來,遺玉收拾好桌面,習慣性地藉著涮洗毛筆的時候出神,也忍住不往樓上看,就怕看見那缺心短肺的人會渾身來氣,長孫夕下午沒來,該不會是還沒暈醒呢吧。

“盧小姐。”

遺玉抬頭,看著蹭到自己跟前的女學生,瞧見那張乖巧的圓臉上未退的紅色,放柔口音,道:“這位小姐是?”

“我、我是書學院的學生。”

說完就想打嘴,身上衣服不明顯的麼!

遺玉見她臉上藏不住的懊色,不由樂了,愈發覺得這昨日替自己抱打不平的小姑娘有意思,方就放下竹筒站了起來,平視著對方,一本正經道:“真巧,我也是書學院的。”

“噗哧”一聲,晉潞安笑了起來,沒了尷尬,只覺得遺玉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親切,這時的她尚不知道,遺玉乃是人敬我一尺,我敬她一丈的典型人物。

“我知道,我聽、聽說過您的事,我、我是——”晉潞安努力說地利索些,可一到本人跟前,昨晚練習了好多遍的詞兒,就用不上去了。

遺玉意外地閃了閃眼睛,因為對方竟然用了敬語,直覺她沒有惡意,就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可不識相的人走到哪裡都能碰見。

“真要恭喜盧二小姐了。”

遺玉扭過頭,不出所料入眼一頭金釵,佯作不解:“楚小姐,這是何喜之有?”

楚曉絲抿唇笑了笑,扭頭看著左右陪同的,答道:“夕兒下午沒來參比,這書藝的木刻,想是盧小姐的囊中之物了,這樣難道還不值當恭喜嗎?”

第101章 我得想想

“夕兒下午沒來參比,這書藝的木刻,想是盧小姐的囊中之物了,這樣難道還不值當恭喜嗎?”

楚曉絲是家中嫡長女,她父親是先前國子監律學院的博士,兩年前被調職去了中書省,忽然就走了官運,從五品連升三級,做了正四品上的中書侍郎,成了中書令房喬的直屬下部,且頗受重視。

這中書侍郎一位,一直是叫眾官眼饞的,常被看做是繼任中書令一職的候補之位,同等品級的官員都要敬上三分。這便是曾被國子祭酒親罰過禁足斥今的楚曉絲,當初被長孫嫻一腳踹了當替罪羊,為什麼隔了兩年,反倒囂張起來的原因。

遺玉中午才向程小鳳打聽的,恍然大悟的同時,又覺得無奈,好像只要同房喬沾上邊的,都沒她什麼好事。楚曉絲說這話,就是拐著彎地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