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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今日來,就是為了看盧家兄妹出醜,這會兒卻稀裡糊塗地讓遺玉得了木刻,哪裡能聽的進去東方佑的話,待要發飆,卻被長孫嫻按住肩膀。
“東方先生,實非我們這些學生故意要質疑各位論判,可剛才藝比的經過,在座所有人都看著,那盧姑娘能被評最優,實在讓人難以置信,請先生為我們所有參加藝比的學生解惑,也為所有觀比的學生們解
惑,否則,恕我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長孫嫻面無表情地講完這一番話,君子樓中便紛紛響起應和聲:
“是啊!她怎麼可能是最優呢,先生要說個明白!”
“她怎麼在那麼短時間內背下那麼多字的!請先生們解惑!”
“解惑!否則我等不服!”
遺玉背對著蘭樓上的長孫嫻,沒有出言替自己辯解,而是等著東方佑等人發話,這一等便是一刻鐘,因為梅樓上,九名論判也在爭執。
查繼文一手拍在案上的一張標紙上,道:“這白紙黑字怎麼做的假,拿去給他們看看!”
嚴恆遲疑道:“我以為,應該讓那位盧小姐,自己出來說一說,她是怎麼做到的,這也太奇怪了,這篇文章是老晉在藝比前新作,底本和巨卷都是由祭酒大人親自看管,難道是從哪裡洩了出去——”
晉啟德一瞪眼睛,怒道:“嚴老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洩題不成!”
“我自然不是說你,可你就不好奇嗎,難道她還真能過目不忘不成?”
“說到底,你就是不滿意我們書學院比你們四門先得了一塊木刻,暗指我洩題!我告訴你,祭酒大人在讓我寫那篇文章之前,根本就沒有告訴過我,那是作為此次書藝比試的題目!我去洩個鬼的題!”
嚴恆頓時一噎,“我、我本來就沒說是你嘛。”
東方佑適時出聲打了個圓場,“好了,嚴博士沒有鄧個意思,晉博士更是不可能洩題,我看,就讓盧小姐自己解釋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方先生,我以為,讓那小姑娘自己解釋,是為不妥,五院藝比,本就走考校個人才能,她有才可以做到,咱們還要問她是如何做到的,那前日的琴藝昨日的畫藝,是否也要問問贏得木刻的人,是怎樣奏出那樣的佳曲,怎樣繪出那樣的畫作?”
此言一出,眾人皆望向出聲的房喬,他這話聽起來也是那麼個理,幾名博士大人雖覺得他話有些不對味兒,可一時又品不出來,便又開始相互爭論。
最後東方佑折中了一下,“各位以為這樣如何……”
國子監的學生們,正在瞎胡猜測著遺玉是如何能得到最優的,有的說她是早早就知道了題目,有的說是評判們舞弊,有的說是她興許真有過目不忘之能,總之,說什麼的都有,就在他們進扯越離譜時,聽到了祭酒大人的敲響了吊鐘,一連十幾聲後,剛才喧譁的君子樓,才安靜下來,可仍不乏交頭接耳低語者。
東方佑重新站在欄杆邊,揚聲對著一眾學子道:“我等九人以為,此次書藝比試的最優者,乃是書學院盧小姐無疑,然,爾等有疑問,盧小姐若自願解答是為大好,可若是不願,爾等也不當勉強。”
遺玉聽了這話便明白,這是把解釋與否的權利交給了她,若是她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自然能得到眾人信服,若說不出,大家固然不能勉強她,可這麼以來,得了這塊木刻,又有什麼意義?
她目光一凝,雙手插入袖中,對著祭酒大人曲肩一禮後,走到梅樓下擴音的那處,轉身過身去,環掃了一圈正在指點著她的學生們,站了身子,朗聲道:
“諸位若有不解,可以提出,我定當如實相告。”
她這般坦然的態度,很是出乎眾人意料,一時間,剛才還在議論紛紛的學生們,竟然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