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派來的人,盧智再問她如何知道,她才接著講是從那跌落在車門邊的人身上辨出來的。

灰衣刀客們身份不明,無跡可尋,盧中植目露失望,盧智轉移轉題:“房喬打的如意算盤,在我們離開長安之後,西郊劫下馬車,將我們失置別處,對岸王道是我們逃脫,對外則宣稱去養病,欲等安王事敗之後,再將讓我們母子現身,便不會得罪您,誰知陰差陽錯下,先是灰衣刀客,後又讓我們遇上那個姓楊的男子,丟了我們,他只好在皇上繼位後,說我們被安王擄去。”

可以說,盧氏母子夫蹤,之所以後來無人尋得,完全是那個楊姓男子的功勞。

盧中植聽他分折了一遍,點頭表示贊同,隨即頗有些擔憂地問道:“那你娘現在知道,當年她是誤以為那姓房的小子去派人去害她嗎?”

盧智揚眉,“自然知道,認了外公後,她便得知房喬當年是暗投安王,我一將這個中原委理順,便一併將事情告訴了她,您是第二個知道的,小玉和盧俊,我日後會再同他們講。”

盧中植在尋得他們一家四口後,會先找到盧氏,從她那裡突破,是盧智沒有想到的,盧智一直擔心盧氏對房喬仍堵餘特,所以儘管他早就猜到房喬當年有意放他們,卻一直沒有同盧氏說清,但在盧老爺子將事情揭穿後,她的反應讓盧智大大心定,才一股腦將事情都說與她聽。

盧老爺子聽到他是第二個聽得的,心中有些舒坦,眉間憂色去了一些,“那你娘她、她是怎麼想的?”

盧氏當年同房喬結合,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也是她自己看中的,盧老爺子就怕她對那小子還有情誼在。

盧智的眼神突然變暖,輕聲造:“娘說,已經過去的事情,永遠不要想著回頭。”

第二零六章 早起

遺玉昨晚睡前吩咐過丫鬟們早些叫她起床,於是卯時天色未亮,平彤就在臥房門外輕聲叫喚。

“小姐,卯時了,該起了。”

一連聽她喚了幾遍,遺玉才噥噥地應聲:“嗯.進來吧…… ”

這麼說著,她卻又往被窩裡鑽了鑽,平彤和平卉捧著東西進來時候,只能見床頭的被子裡露出的烏黑小腦袋。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有笑意,平卉拎著熱水走到屏風邊上,倒進臉盆裡,試了溫度後,走到床邊將臉盆放下,浸溼帕子後,從被窩裡小心掏出遺玉一隻胳膊,從手腕敷到小臂,再將手心擦上一遍。

“唔”待到將雙手擦完,遺玉也清醒了過來,睜眼打了個哈欠,從被窩裡坐起來,平彤給她披上衣裳,遞上水先讓她漱口,再捧上一碗溫水。

早起之後喝碗溫水是遺玉在杏園時候就有的習慣,兩個丫鬟記得很清楚,自被接來秘宅服侍她,更是留神她平日衣食住行上的細節。

遺玉換好了衣裳坐在妝臺前,平卉一邊幫她束髮,一邊問道:“您要吃點東西嗎,廚房這會兒熬有雪耳百合湯。”

昨晚遺玉告訴她們早上要起來練箭,她睡下後,平彤便專門到前院小廚房,讓廚子早起熬些粥品。

“嗯,盛半碗就好了。”多少吃一些,等下活動才不會頭暈。

“是。”

平彤端著粥從廚房回來,遺玉已經梳理好,坐在客廳裡,見她進來,問道:“外頭有人嗎?”

其實她是想問李泰是否在外面,昨晚他睡前讓自己早起,平常她都是差兩刻鐘辰時才起,今早提前了大半個時辰,也不知道李泰起了沒。

平卉並不知道遺玉不是自己一個人練箭,只當她怕人多放不開手腳,便將放在托盤上的精緻小碗捧給她,答道:“沒有,院子空的很,下人早起已將院子打掃過。”

“哦。”遺玉應了一聲,倒不覺得李泰會爽約,只道自己起來的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