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請啊,舒會長——”

舒要根昂頭一笑,坐到椅子上,把袍子的下襬好好地撣了一下,輕輕地放在膝蓋上,這才不慌不忙地對姚七姐說:“七姐,剛才我講了,如果二十年前烘江師範學校的老師田之水遇到的不是臘美,而是你姚七姐,那麼,如今死的那些人,就一定是死在你的手裡,你,相信嗎?”

姚七姐困惑地搖了搖頭,說:“我不曉得你講哪樣。”

舒要根把腦袋轉向寨老,笑問:“寨老難道也和姚七姐一樣,不明白我講的是什麼意思嗎?”

寨老嘆了一口氣,說:“我當然明白,誰叫她違抗了‘瑪神’的旨意?”

姚七姐看了看寨老,又看了看舒要根,覺得這兩個男人都很有些莫名其妙,講的話也是雲遮霧罩的。

舒要根看出了她的茫然,就站了起來,說:“七姐,寨老當然不會告訴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那麼,還是我來告訴你吧……”

寨老叫:“要根,你不要講了。”

舒要根故意裝出謙恭的樣子,對他躬身道:“寨老,話不講不明,鼓不打不響。你看姚七姐那個樣子,如果我們不讓她曉得真相,她心裡能不急嗎?”

他根本就不管寨老的制止,繼續說:“七姐,是這樣的……”

寨老忍無可忍,對門外叫道:“烏昆,你死到哪裡去了?”

門外,沒有任何聲音。

舒要根笑道:“他醉了。”

寨老說:“你騙人,他今天滴酒都沒沾。”

舒要根反問:“你以為,只有酒才能使一個人醉嗎?”

寨老啞口無言。

舒要根繼續對姚七姐說:“寨老今天的話本多了。七姐,你發現一個現象沒有?死的那些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二十年前,他們都無一例外地參與了輪姦臘美的行動。”

姚七姐“啊”地叫了一聲,像是自語般:“報應啊,報應……”

“所以我講,如果那個時候,換著是你七姐,你也一樣會跟田之水而不願意跟我們這位尊敬的寨老共度第一夜的,因為,田之水是受過所謂的文明教育的人,他絕對不允許這種現象存在,故而,跟他的女人,都會堅定地聽從他的安排,而這樣的人,除了臘美和七姐,還有哪個能做得到?因此,我才敢肯定地講,如果田之水愛上的是七姐,而不是臘美,那麼,這場殺戳的人,就是七姐而不是臘美。”

姚七姐的頭一陣暈眩,眼前,看到無數個男人在淫笑著,瘋狂著,跳躍著,那裡面,有鄧銀名,也有她的男人鄧金名,還有陳鬍子、朱家兩兄弟……臘美銳利的尖叫聲穿透了黑夜的帷幕,在她的耳朵裡迴旋著,翻滾著。她不敢想像,如果那個綁在案板上的女人不是臘美,而是自己,她會怎麼樣。她無力地癱在椅子上,眼前那些晃動的男人的身影,都變成了一個人,那就是正在喋喋不休的舒要根。

姚七姐虛弱地說:“舒要根,你講這些做甚麼?”

舒要根見姚七姐陷入痛苦之中,很是得意,說:“做甚麼?我高興!曉得不?你們曉得不曉得?我的心,一直在滴血。你們想一想,當你們最心愛的人離開你們時,你們的心裡是甚麼感覺?”

姚七姐說道:“舒要根,你今天到靈鴉寨來,就是特意告訴我們是哪個害死了那些人的嗎?”

舒要根搖了搖頭,說:“不。至於我為什麼要到靈鴉寨來,寨老很清楚。”

姚七姐看了看頹然縮在椅子上的寨老。

寨老微微地點了一下頭,說:“是的,我清楚。不過,舒要根,你的目的是絕對不會得逞的。”

舒要根說:“不錯,如果沒有寨子裡的人的擁護,我是不會得逞的,但是,我告訴你,全寨子裡的人都會擁護我舒要根的,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