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誰!”莫隊長說完後,搖搖頭,去安排押送的人員和車輛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邊走邊想,到底是什麼力量使得阿金和她丈夫在面對金錢的時候扭曲了人性,或許在經偵部門以後的日子裡會有更多事例給我答案。

經過這件案子後,我和偵查大隊的同志們也混熟了,除了常陪他們加班外,也時常和他們就工作中遇到的一些法律問題進行探討。常常以為自己掌握的很熟悉的理論,一旦和偵查實踐碰撞就會不斷有新問題冒出來,促使我不得不努力去思考和求解。

一次,一家生產機床的公司發生了工程師侵犯該公司商業秘密的案子,總經理親自來向我們報案。當時類似案子本市還未出現過,也沒有先例可循。為了搞清專利和商業秘密的界定、客戶資料的性質、技術圖紙的公開性等問題我專門利用下班時間在書店查詢資料,還自己掏腰包買了四百多塊錢的智慧財產權法專著,每天晚上就在家裡加班苦讀,直到把自己弄成商業秘密法規方面的半個“專家”。雖然案子最後由於證據不足未能繼續下去,可我的確由此學到很多東西。

那時候對經偵工作真的是激情燃燒,完全是把工作當成事業來做了。

其實打假也不是完全無趣的事情,有次我們抓了幾個賣假冒某知名品牌洗髮水的小販,但是如果按銷售假冒註冊商標商品罪定罪,其銷售數額又不夠,只好拿去做品質鑑定,打算以涉嫌銷售假冒偽劣產品罪拘留他們,鑑定結果一出來,居然假洗髮水比真的質量還好。我們一群偵查員氣得差點瘋掉。犯罪嫌疑人說他們的配方是自創的,因為沒錢去打品牌,所以只好用別人的牌子。我們大罵他們連犯罪都不敬業,然後只得放人了事。

公司秘密、玄妙機關和險惡江湖

這一年年底,本市的一家高科技公司的老總帶著律師前來報案,聲稱他們單位為了開發一個專案先後投入了兩百多萬元,專案組組長是他們高薪聘請的一位博士,其他成員也是從各大學招來的優秀畢業生,在專案即將完成之際,包括專案組長在內的所有成員卻紛紛以各種理由為藉口離開了公司,等新的技術人員接手專案的時候,發現大量重要的實驗資料已經不見了。

不久,有訊息說整個專案組的成員成建制地出現在另外一家公司裡,而且該公司馬上就要推出自己的主打產品。報案的律師生氣地對我們說:“你說這些大學生是不是很沒有道德,我們給了他們上萬的月薪,他們居然還把我們的技術全部弄跑了,幫我們的競爭對手推出我們本來投入上百萬資金開發出的產品。”我也覺得這報案單位夠冤的,但還是想確定一下他們所稱的被盜用的技術是否屬於商業秘密,就問那律師其公司裡面保密規則的制訂情況。律師說:“我們制訂了很嚴密的保密規則,而且製作了保密手冊下發給每個員工,其中還專門明確了責任。不過……”說到這裡,律師和老闆得意地對視了一眼,“我們故意沒有說刑事責任,他們都還以為違約了只是賠點錢呢,卻不知道我們留下了殺手鐧。誰要是背叛公司,我們就讓他去坐班房!”

我聽了這話感覺像被抽了一巴掌,驚愕地看了一眼那位老闆,見他絲毫不以為然,反而不住地點頭稱是。我心想:“有你們這樣心機似海的老闆和法律顧問,人家不跑才怪呢。”

不過,這起案件的確涉及了侵犯商業秘密的犯罪,而且給原公司帶來的損失數額也比較大,我還是將案子給接受了下來,並轉交給偵查大隊進行案前調查。

冬日難得遇到一個陽光燦爛的天氣,我稽核完一個報告,順手簽下日期:“二○○○年一月七日”。打著哈欠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站在背後的大軍輕輕拍了一下我肩膀,笑著說:“小夥子,日曆都換了一本了,已經是新年了!”我這才醒悟過來:“哦,二○○○年已經過去了,現在是二○○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