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帷幔後,冷然拋來一句話:“伺候沐浴。。。。。。”

“是——”岸上侍浴的婢娥們柔聲應和,嫋嫋婷婷地鞠身施禮,起後竟不約而同地開始脫衣。

鄭媱又驚得瞪大了眼睛,親眼目睹著那些婢娥們窸窸窣窣地脫去了身上緋色的薄紗。

待脫去了衣衫,那些婢娥又紛紛伸出修腿下來池中,激起陣陣撲通撲通的水聲,一個個卻是撥著水花從四面徑自朝鄭媱遊了過來。

鄭媱渾身一僵,想起那青衣婢娥說的“伺候沐浴”,急急閃躲,口中嚷道:“你們別過來!”

婢娥們一個個面色自若,絲毫沒有羞赧神色,反而唧唧笑著圍堵住鄭媱,三四個婢娥過來拉她擋在胸前的手,兩個婢娥去她腦後解簪,剩下的已經伸手摸去了她的身上,柔軟的手掌一觸控,鄭媱渾身立刻被激出細細的粟粒來。

鬟髻散了,墨玉般的三千青絲紛紛揚揚地披散下來,垂落入水,溼漉漉地覆在白雪堆成的香肩上。小婢娥們捉開她捂在胸前的齲�模�繳匣�勰鴣傻木�停�鉤嗍炙藕蛩�逶∑鵠礎�

鄭媱面色滯得通紅,雙頰更猶烈火灼燒,按住那婢娥伸來胸前的手甩開了:“走開,我自己會洗。”

幾個小婢娥相視微笑,又蜂擁著上前,兩人按住鄭媱的胳膊並迅速地抬起,其餘的又將手貼上鄭媱,輕輕地搓洗起來。

鄭媱羞憤不已,閨中沐浴時也只有一兩個貼身婢女在旁伺候,哪會像這樣脫光了衣服跟她一起泡在水裡伺候她沐浴?至多在浴桶外幫她搓洗一下夠不著的背脊,待她沐浴完畢出了水時,貼身婢女拿幹巾幫她擦去身上的水珠鄭媱都會覺得有些羞赧。

環視著這些陌生的婢娥們,一個個的,竟像地獄裡纏人的厲鬼,甩脫不開。

正在掙扎間,一個婢娥又將手探去了水下。

鄭媱身子一擰,激動地跳起,像一尾頑固滑溜的鰍魚般跳脫了去,惱羞成怒地喝道:“滾開——我自己會洗,不需要你們伺候。”說罷轉過身快速撥著水花往池岸遊。

身後的婢娥們則急急在她身後追逐。

水中一幕像極了一群鱣魚要捕食一條亡命的鰍魚,仍是迂迴地將鰍魚捕捉住了。

鄭媱這時已經游到了池岸邊緣,被人從後摁住了肩膀,一群婢娥圍上來,好言相哄仍是哄不住她要上岸的決心。

一個婢娥擰起眉來愁道:“小娘子,這是規矩,新來的娘子們在侍奉長公主之前都要由奴婢們先伺候沐浴,洗淨身上塵垢,否則,長公主怪罪下來,奴婢們興許就保不住命,還請小娘子莫要為難奴婢們。。。。。。”

話落一眾婢娥跟著點頭附和。

“侍奉長公主?”鄭媱睜大了眼睛,長公主的喜好常被人拿來談資,姐姐和那些娘子們也在閨中議論過,鄭媱自然聽說過一些,但她仍是不敢相信,遂疑惑地問:“侍奉長公主是,是要怎麼個侍奉法兒?”

小婢娥們壓低了聲音,頃刻間雙靨飛撲霓暈,道:“為長公主。。。。。。侍寢。。。。。。”

鄭媱瞪大了眼睛,脫口便問:“長公主難不成真是‘磨鏡’?我要見長公主!”

“小娘子萬萬不可這樣說出口!”婢娥們惶恐不已,忙捂住她的口道:“侍奉長公主當是小娘子的榮幸。”話落,簾幔外竟起了腳步聲。小婢娥們一聽便識出來人長公主,接著傳來綬帶雙環相擊、鳳釵金步搖晃動的聲響。

鄭媱轉首一看,方才那個青衣婢娥又進來了,青衣婢娥撩起簾幔,躬著腰恭敬地退到一側。未幾,一身深黑鑲金披帛翟鳥紋衣映入眼簾,來人儀態雍容,周身似有熠熠華光,進了簾內便佇了腳步,逼著鄭媱打量。

那日盤桓在長公主府外,她僅掀簾瞥了她一眼,便給了她一種抹不掉的驚鴻一瞥的瑰豔。鄭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