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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著。海豚游到我們附近,他們呼喚的韻律帶著古老輓歌那哀慟、緩慢的顫音。
希莉和我走下山崗,趕在第二天日出之前回到節慶現場。整整一個晝夜,我們都在山坡上漫步,在亭臺與身著橘黃色絲袍的陌生人一同進餐,一起在希瑞海冰冷的水域中洗浴,永不停歇的音樂直傳到接踵而至的無盡的島嶼佇列,我們隨之翩翩起舞。
我們餓了。我在日落時分醒來,發現希莉不見了。隨後,在茂伊約的明月升起之前,她回來了。她告訴我說父母已經和朋友一道乘慢速船屋外出,那會花上好幾天時間。他們將家用掠行艇留在了首站。現在我們每天的生活就是從一個舞會到另一個舞會,從一處篝火到另一處篝火,然後回到城市中心。我們計劃飛到西部,去菲瓦榮附近她家的莊園。
時間很晚了,不過首站廣場依然有不少飲酒狂歡者。我非常愉快。當時我才十九歲,正在熱戀,而茂巍約0。93的重力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我隨時都可以飛起來,想做什麼都可以。
我們在一個小攤前停下買了油炸麵糰和兩杯黑咖啡。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問:“你怎麼知道我是船員? ”
“噓,我的朋友梅閏。先把你可憐的早餐解決掉。等到了別墅,我就能做一頓可口的飯菜,結束我們的齋戒了。”
“不,我是認真的。”我對她說,用髒兮兮的小丑服袖子擦了擦下巴上的油脂。“今天早上,你說昨晚你立馬就知道我是從船上來的。為什麼? 是根據我的口音麼?還是我的服裝?我和邁克看見其他人都是這麼穿的。”
希莉笑了,把搭在前面的頭髮往回攏。“你得慶幸,是我把你認了出來,梅閏,親愛的。要是我叔叔格列仙或者他的朋友發現你,你可能就要倒大黴了。”
“哦? 為什麼? ”我又拿起一個炸面圈,希莉付了錢。我跟著她從益漸稀少的人群中穿過。儘管到處都是湧動的人潮和音樂,我依然感到疲憊正慢慢爬上我的身體。
“他們都是分離主義者,”希莉說,“格列仙叔叔最近在議會發表了一起演說,要求我們起來抗爭,而不是被吞併進你們的霸主政權。他說,我們應該在被你們的遠距傳輸器毀滅之前搶先幹掉它。”
“噢? ”我說,“他有沒有說怎樣做到這一點? 我上次聽說你們的人所擁有的飛行器都還飛不到環網呢。”
“他沒說,沒有那樣的飛行器,我們還不是照樣過了五十年,”希莉說,“但是從這點可以看出分離主義者能有多麼激憤。”
我點點頭。辛格船長和霍敏議員都向我們簡要講述過茂伊約所謂的分離主義者。
“通常殖民地的軍國主義者和頑固守舊派都會聯合,”辛格說過,“那就是遠距傳輸器完工之前,為什麼我們要減緩工程、開發星球貿易潛力的另一個原因。環網不需要這些鄉巴佬過早地跑進來。像分離主義者這樣一類群體的存在則是我們為什麼要把你們船員、建築工人和那些該死的地面上的人隔離開的另一個原因。”
“你的掠行艇在哪兒? ”我問。廣場很快就人去樓空了。大部分樂隊都已經打包好他們的樂器,準備回家過夜。熄滅的提燈七零八落地扔在長滿小草的鵝卵石地上,穿著節日盛裝的人群就在它們中間躺著,鼾聲大作。只有一部分圍了一圈人的地方還保留著歡快的氣氛,人群緩慢地隨一支吉它獨奏曲起舞,或是酒醉一般地自吟自唱。我寺刻認出了邁克… 沃朔,一個衣服扯得破破爛爛的傻子,面具早就不見了,兩個女郎芹擁右抱。他正在努力教他的崇拜者跳“哈瓦?納吉麗雅”,可惜那圈人雖然全神貫注地學習著,卻都手蠢腳笨,一旦有人摔倒,其他人就全都亂倒一氣。邁克抽打他們,於是在一陣嘻嘻哈哈聲中,他們又重新站起來跳舞,笨拙地跟隨著他低沉的嗓音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