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將原來那塊換下,繫上了小的這一塊。然後提筆,再次寫起字來。

這一次,雖然也很艱難,但勉強能移動筆尖了。她咬牙支撐著,儘量讓那隻右手抬得足夠高,然後費力地拿著毛筆,在紙上寫了一撇,正想再寫一捺,手卻再也支撐不住,“咚”地一聲石頭跟著手臂一起落到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看著紙上的那一撇,葉琢苦笑了一下,再一次提起了筆。不過或許是剛才用過了力,這一次手臂抖動得更厲害了,那一捺只寫到中間,手就支撐不住落了下來。

看到葉琢再一次提起了筆,秋月忍不住了,又勸道:“姑娘,您這是何苦?以後老太爺幫你挑的婆家再不好,也不會連飯都吃不起,您真沒必要吃這份苦頭。再說,即使吃了這份苦頭,也不一定能做得好。我聽說,這不光要力氣,還得手穩。能掛著石頭把字寫得隨意自如,那筆劃要粗就粗,要細就細,要畫圈就畫圈,這樣才行。多好五大三粗的男人,這一關都過不了呢。你的力氣這麼小,怎麼做得到?照我說,不如真如你所說的那樣,跟伯太太學學刺繡,那才是正經。”

葉琢再一次咬著牙,忍著手臂的痠痛,提起手腕來顫顫巍巍地寫了一橫,這才放下手腕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做不到呢?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不光得手穩,還得要力氣。我這身體太瘦弱,光練臂力是沒用的,還得把身體練得強壯起來。以後,一早起來我就到花園去急走幾圈,白天刺繡,吃過晚飯後就練毛筆字,天黑前再去花園走一轉,然後沐浴睡覺。這樣歇息一個晚上,想必第二天手就沒那麼酸了,也不耽誤刺繡。這樣過一段時間,等慢慢適應了,就好了。”

秋月張張嘴,想要爭辯自己說的可不是那意思。不過最後還是嘆息一聲,閉上了嘴巴。姑娘也不過是剛滿十五歲的小姑娘,從沒吃過什麼苦。等照她說的那樣折騰兩天,吃不了那份苦,到時自然就放棄了。

葉琢如此堅持練了半個時辰,這才停了下來,讓秋月把石頭解開。而這樣做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她的手再也抬不起來了,刺繡根本沒辦法做,估計一會兒到吃飯時連筷子都拿不穩。

“你到正院去,就說我頭痛病又犯了,晚上就不過去吃飯了。”葉琢道。吃飯時要是拿不穩筷子,又得費一番口舌。倒還不如不去。

“這才出了門,又稱病,還不知老太太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秋月嘟囔一聲,甩簾走了出去。

“這丫頭,越發地管頭管腳。”葉琢笑罵一句,讓秋菊收拾好桌上的東西,自己則出了門,到花園去急走。

正文 第二十四章 龔氏

第二天,葉琢果然照自己的計劃鍛鍊起身體和臂力來。而讓秋月沒料到的是,她並不是一時新鮮,雖然手臂酸得抬不起來,導致接下來的幾天根本沒辦法刺繡,甚至連拿筷子都困難,但她還是堅持沒有放棄。不過鍛鍊的成果還是很顯著的,慢慢的,半個月後,手臂沒那麼酸了,身體也有勁了,便是臉色也紅潤不少。而她的筆下,漸漸地能寫出一個筆劃簡單的字了。

而也不知春雨是如何跟葉予章稟報的,那日回來,葉予章和姜氏並沒有招葉琢到正院去訓斥。到七天後葉琢再請求出府時,葉予章很痛快地就答應了。從正院出來時,春雨一如既往地跟在葉琢後面。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總還得繼續活著。葉予期的身體慢慢康復,趙氏的病也好起來了。只是趙氏像是被抽去了精氣神似的,拿著繡品坐在房裡刺繡,沉默寡言,面無表情,便是葉琢跟她說話,她也不過是淡淡地答應兩聲,雖不失禮,卻冷冰冰地讓人好生無趣。葉琢只得回到院子裡,跟葉予期坐著閒話。

葉予期也不提練腕力的事,只一邊把玩手中的一塊玉石,一邊跟葉琢說一些逸聞趣事。直到葉琢開口問他要那塊玉看看,他才笑眯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