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層次的問題是,陳立東在拆遷工程招標的過程中,獨斷專行,沒有給樊凡打任何招呼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定了下來,引起了樊凡的極大不滿。下面還有人說,樊凡是因為沒有收到好處,才故意刁難陳立東的。也有人說,陳立東長期以來不把樊凡這個縣委書記放在眼裡,最終矛盾全集中在拆遷問題上爆發了。甚至有人說,樊凡和陳立東為了一個女人才搞的劍拔弩張的。總之說什麼怪話的都有。

大老闆和二老闆鬧的不可開交了,下面人也各自為政,吃拿卡要這些小問題層出不窮。給你舉個例子來說,今年年初,城關鎮農民趙三平打算建雞棚準備養雞,城關鎮鎮政府的司法所所長知道情況後,找上門,強行以高於市場價格給人家推銷建築材料,人家不要便找供電、水利部門,拉閘停水。趙三平實在忍不下去,跑到信訪局告狀,他竟然囂張地威脅人家,再告狀就把人家抓起來。

這看似簡單的問題,背後卻是一隻只黑手。後來事情鬧到縣紀委。紀委最後的處理結果竟然只給了這個司法所所長一個調離工作崗位的處分。沒有多長時間這個司法所所長就又到另一個鄉鎮上崗了,而且官升一級,搖身一變,成了副鄉長。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在條山縣數都數不過來。”

說到這裡,範金盛搖頭苦笑著道:“原縣長,給你說句實在話,我這個信訪局長有時候是真不想幹了。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整天搞的那些保持先進性、純潔性教育目的何在?意義何在?是要教育我們的黨員幹部,還是別有用意?”

原小生見範金盛說話已經失去了底線,急忙制止道:“範局長,這話可不能亂說。不能因為下面的一些小問題,就喪失對黨的信心,就否定黨的領導和決策,更不能扭曲地理解中樞的意圖。”沉默了一下接著道:“改革發展三十多年來,社會是出現了不少問題,一些事情確實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但是一定要相信我們的大方向還是正確的,黨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依然沒有改變。作為一名**黨員,這一點,我們一定要堅定信念。我相信在條山縣,像你這樣有正義感和使命感的幹部也大有人在。”

在不瞭解具體情況的前提下,原小生不會對任何事情、任何人做出任何評價,只能從大的方向跟範金盛談一談。範金盛今天所言,畢竟是他的一家之言,條山縣的實際情況究竟如何,還要等自己去了之後才能明白。過早的下結論,只能使自己這個副縣長,在沒有上任之前就陷入被動。

範金盛冷笑了一聲,顯然對原小生的話並不滿意,說話就帶了情緒道:“我並沒有否定黨的領導和決策。作為一個縣裡沒有實權的芝麻綠豆官,我看不了那麼遠,也考慮不了那麼多,我只是覺得長此以往,我們這個黨肯定是要出問題的,起碼在條山縣肯定是要出問題的。這並不是我的一家之言,前段時間,民政局的一個副局長跟我閒聊的時候,感慨地說,國家施行村民自治二十多年來,在農村裡,黨的戰鬥堡壘就徹底垮臺了,我們的黨員能當選為村長的,一年比一年少。有些村甚至出現村民寧願選神婆神漢,也不選黨員的現象。

原縣長,發人深思啊。這難道就不是危險的訊號嗎。你想想,如果我們的鄉鎮長、縣長都搞**選舉的話,有多少黨員能當選?我們黨的領導地位,還能不能保得住?我覺得這真是個未知數。”

見範金盛的話,越來越偏激了,原小生只好含糊地點了點頭,轉移了話題笑問道:“範局長愛人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範金盛顯然沒有意料到原小生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回答道:“原先是縣棉紡廠的工人,前幾年體改的時候下崗了,現在在街上擺小攤,賣內衣。”

一個信訪局局長的老婆在大街上擺小攤買內衣,這讓原小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然而從範金盛的神色上並看不出來,他有任何說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