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因此一瞧得孃兒三個進來,臉上立刻溢滿了笑,向初華潔華招手道:“兩個丫頭,過來太祖母這裡坐。”

初華潔華便行了禮,笑著宋上羅漢床,坐到了老太夫人身側。

孔琉玥也笑著行了禮,“祖母今兒個可覺著好些了?使去打發訊息的人回小華太醫明日就該回來了,到時候再請了他過府來給祖母請脈。”又請問,“今兒個可想什麼吃的?昨個兒莊子上送來了今冬頭一起摘下的時今菜蔬,不如中午大家一起吃火鍋?”

老太夫人笑道:“我活了七十幾年,說句不怕託大的話兒,什麼東西沒吃過?吃什麼都是次要的,要緊的是跟誰一起吃。”

初華插言道:“只要太祖母喜歡,初姐兒以後天天陪您吃飯。”

潔華不甘示弱,也道:“潔姐兒也是,潔姐兒以後也天天陪太祖母吃飯。

老太夫人一張臉就越發笑成了一朵花兒,“這可是你們姐兒倆自己說的,明兒可別嫌我這裡的飯菜素淡,不合你們的口味。”

潔華天真爛漫的說道:“太祖母放心,我們不嫌的。至多我們回母親那裡再吃便是,母親那裡的飯菜合口味。”

說得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正熱鬧著,二夫人領著舜華被簇擁著進來了。聞得初華結華的話,舜華便也說道:“太祖母,以後舜姐兒也天天陪您老人家吃飯。”

說得老太夫人開懷不已,與曾孫女們說笑了一回,隨即命人帶了她們去暖閣裡玩後,方正色與孔琉玥並二夫人說道:“一晃離你們母親過世,就將近兩個月了,我算著日子,家廟裡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陸道場也該做完了。老四向來身子骨不好,此番傷心過度,又在那裡吃了這麼欠的素抄了這麼久的佛經,還不定瘦成什麼樣了呢……我的意思,是打算明兒便派了老二親自去家廟看看,安排一下其他事宜,順道接老四回來,橫豎只要心城,在哪裡守孝都是一樣的,況總不能真抄一年的佛經罷?等出了孝,老四還要下場呢,還是在家裡的好,未知你們她妯娌下如何?”

永定候府又不僅僅只是孔琉玥和二夫人的家,也是傅頤恆的家,二人自然不會有異議。

孔琉玥因笑說道:“還是祖母慮得周全,我待會兒就命人灑掃四弟的屋子去。”

老太夫人就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辦事素來都是極妥帖的,我很放心。”

說完這句話,卻沉欺了下來,好半晌方嘆道:“好好兒的一個家,非要弄得像現在這樣,明兒去到地下,我都沒臉見你們祖父和父親!”

孔琉玥與二夫人對視一眼,都知道老太夫人是想到了傅旭恆,都低垂下了頭去,沒有說話。對她們兩個來說,傅旭恆不過只是小叔子,且還是犯了不可饒怒之錯,即將被逐出族譜的小叔子,說句不好聽的,他是死是活都與她們沒有干係;不比老太夫人,終究是自己的血脈,就算根下心割捨掉了,傷口還是時常會隱隱作痛。

第二日一早,傅希恆果真打馬去城外家廟,於午後接了傅頤恆回來。

傅頤恆穿著素白的衣衫,面色蒼白,眼臉發青,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衣服穿在身上看起來空蕩蕩的,一進門便給老太夫人磕頭:“祖母,不孝孫兒給您磕頭了!”

早被老太夫人命盧嬤嬤攙了起來,擔了他的手紅著眼圈笑道:“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又一疊聲的命廚房整治素席去。

傅頤恆又給孔琉玥和二夫人見了禮,受了孩子們的禮,才先回自己的院子更衣梳洗去了。

彼時傅希恆方得了空兒回老太夫人的話:“道場已經做完了,僧眾都打發了,守靈的人也都安排好了。只是三弟……只是傅旭恆說自知罪孽深重,要在母親靈前守足一年孝期,託我回來代為稟告祖母,還說他除了接住家廟的房舍,其他一切用度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