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個彪形大漢都神色冷漠地站在後排,筆直如標槍。

趙平初見這群人的著裝不禁心裡打了個突,再看到那中年人身後眾人中有著幾張典型的歐洲面孔時這才放下心來,忙不迭地上去敬菸。還沒等他靠近,那中年人身後突然跨出一個留著絡腮鬍的大漢喝了句周平聽不懂的話,銅鈴大的眼睛兇光畢露地瞪在他臉上。

那中年人慢慢抬目,微笑,開口普通話字正腔圓:“你是馬戲團的老闆吧,可以開始了。”

趙平渾身震了一下,低下頭訕訕地笑,狼狽不堪地退到後臺吩咐開演。他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摸出根菸,手卻抖得怎麼也打不著火,渾身已被冷汗溼透。那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年人竟有著那樣冷酷殘忍的眼神!趙平在與他對視的一剎那甚至覺得自己聽到了死神的獰笑聲!

“這傢伙一定殺過很多人!”癱軟如泥的趙平在心中作出結論。

節目一個接著一個上演,中年人看得很入神,每逢精彩處會輕輕鼓掌。身後的大漢們目光四處梭巡不定,狼狗般忠實謹慎。其中兩個在一開演就站到了寒風凜冽的帳篷外。

作為壓軸,男孩和兩頭老虎最後登場。剛從通道中緩緩步出,男孩渾身寒毛直豎,立即就對上了中年人的眼神!中年人微微一怔,轉過頭低低對身後人吩咐了幾句,目光投向男孩胸前的玉墜,神色變幻不定。見對方始終毫無動作,男孩疑惑地朝這邊嗅了嗅,轉身和威風嬉鬧起來。

一陣強勁的鼓點聲中,娜娜手執長鞭和文偉從後臺走出。文偉小心翼翼地開啟表演籠的鐵門將她放了進去,隨後合上鐵鎖將鑰匙放回口袋走進後臺。那天娜娜表演時才發覺籠門鑰匙不翼而飛,文偉找出備用鑰匙為她開門時恰巧被趙平看見,事後大讚兩人創意了得硬是把女馴獸師孤身深入虎穴的緊張氣氛渲染的淋漓盡致。自那日起,文偉便多了個開關籠門的工作。

不愧是壓軸大戲,這次是不但中年人被這奇特的表演吸引住了,就連那些面色冷竣的大漢也時不時的會瞟上兩眼。男孩比起剛來馬戲團時要壯實了許多,目光中野性更盛,看上去竟已完全象頭野獸。

疲態盡露的娜娜心中本就不快,暗罵趙平絲毫不顧人死活。見到雌虎麗麗鑽第三個火圈時起跳猶豫打亂了整體動作時不由火起,想也不想地劈頭一鞭子抽了過去。“啪”的一聲大響,一道長長的血痕立即在雌虎身上炸現,空中虎毛紛飛,麗麗直痛得低吼連連。它本來就病得毫無氣力,捱了一鞭竟一時仆倒在地上掙不起身。

娜娜怒極,當下也顧不得觀眾不觀眾,扭曲著臉便去摸倚在籠邊的電叉。只聽得一聲低吼,威風攔在了麗麗身前對著娜娜露齒咆哮。女馴獸師冷笑,緩緩將叉向前捅去,叉頭上電花耀眼,噼啪作響。威風渾身打顫顯然極怕此物,但居然還是半步不挪,只是回頭望向雌虎,目光悲切。

娜娜手中加勁正要捅下,忽然覺得手裡的電叉如在半空中生了根一般難以動彈分毫。愕然回頭,只見男孩直立站起一隻手正牢牢地抓著叉尾!

在女馴獸師驚恐萬狀的注視下,男孩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個極其人性化的微笑,揮手間堅硬銳利的指甲如割麥般輕鬆地切斷了她的喉嚨。後臺的一片驚叫聲中,娜娜徒勞地捂住如嘴般裂開的傷口,大量的血泡在她指縫間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撲撲”聲。男孩看了看觀眾席上的中年人,對方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宛如在看又一出馬戲般淡定。

跨過地上不斷抽搐扭動的女馴獸師,男孩來到籠門前從嘴裡掏出枚黃銅鑰匙,一插一擰,“咯嚓”一記脆響鐵鎖應聲而開。中年人身後的大漢已有人將手伸進了懷裡。

剛要拉開鐵籠門,一枚麻醉針從遠處帶著淒厲的風聲呼嘯而來,“叮”的射在男孩身邊的鐵柵欄上。男孩瞳孔收縮,緩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