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身一躍,他匆匆地溜出三星珠寶大樓,駕著黑色跑車消失在黑暗中。

紀霍然這才從容不迫地自門邊閃出,瞄著那輛駛遠的車身,命令身邊的手下,“準備明天的新聞稿。”魔音傳送,淨是冷血無情。

“是。”

“備車。”他現在只想回去,探視剛“撿”回來的鐘愛女子!

次日清晨,全美的媒體頭版,大幅刊載昨夜“三星極光”被竊的訊息,紐約市民一片譁然,其中一段文字讓人頗為玩味——

紀氏集團二公子紀霍然,愚弄濫竽充數的夜盜“火龍”。

昨夜三星珠寶公司“存心”遭竊,據悉被偷的“三星極光”,只是一顆廉價的贗品,真品目前被安互在某一安全處。

該公司負責人紀霍然表示——愚弄他的人,勢將遭到愚弄,昨夜未將竊賊繩之以法,是為了讓自詡大盜的人,自嘗偷得贗品的打擊。

據訊息指出,昨夜本應由“火鶴花”偷竊的,不知為何演變成“火龍”代打。據本市研究偷竊小組的組長威爾生表示,“火龍”較“火鶴花”立技高一籌,他十分好奇為何此次會失手?不免懷疑昨夜行竊之人,根本是他人冒名頂替……

黑風堡今天可真是風雲變色,“火龍”被人愚弄了,簡直是奇恥大辱。一直隱在堡主辦公室的年輕男人,一見今天報紙,幾乎將它撕成碎片,發洩的巨吼聲傳來,卻無法消散心口的鬱氣。

男子頹喪地扯下鬼麵皮,那張俊挺的容顏,早已擰成一道深溝,羞憤地耙著一頭亂髮,“算你帶種!”

紀霍然果然是個狠角色,他實在是太小看這小子了。

而那張臉,正是……雷門!

紀霍然露出兩道痛苦的紋路,凝視著睡在由義大利名設計師傑吉斯設計的檜木床上的葉彤。

這張大床除了他,沒有別的女人睡過,紀家兄妹誰不知他潔癖到,他的每一樣東西未經他同意,都不可觸碰;而今……他卻對這個渾身“瑕疵”的女孩破例!床讓她睡、心被她偷、人為她失魂。

唉!抓盜擒賊對財大勢大的紀氏集團來說,並不是難事;反倒是處理他與葉彤的感情,讓自己煞費腦筋。

葉彤像是心有感應般地幽幽轉醒……波光輕輕一溜,那雙藍綠相間的彩瞳,便如大海深湛般地瀲盡,收縮的瞳孔使它們更加清晰深邃。

她醒了,迎上了紀霍然放肆的凝臉,也瞧見他眼神中一抹從未有過的迷惘。

面對這面如冠玉、儀表俊逸的男人,她那顆隱在冷顏下熾熱的心,慢慢噴出火花,先前慘白的臉龐,登時如擦了厚重的脂胭般,紅得透徹。

紀霍然頓時明白,真正“談判”的時間到了。

“我該叫你什麼?小彤?葉可珞?還是‘火鶴花’?”

葉彤那雙清如水的深潭,突地沉澱著一抹依稀的寂寞,又像苦澀。深邃的瞳眸像是藍鑽、綠寶,神秘、眩惑、冷淡,又發著光,光耀中還看見一縷難以言喻的虹彩,映著獨有的超然丰采。

“說什麼都是惘然。”她想,昨夜“火龍”應該已經得手了。

葉彤魂智神遊地緩緩站起身來,卻訝見身上多了一件女裝,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火龍’為你穿上的。”紀霍然到現在一想到此事,還恨得牙癢癢的。沒有人可以碰他的女人!

“為什麼?”她低聲問著自己。

“這個答案不在我能理解的範圍內。可惜,他並沒有為你留下來,反倒自行撤離。”他冷嗤道,一臉不以為然。

“他沒有做錯。”葉彤認命地說。

“愚蠢!他以麻醉藥射昏你,也叫沒有錯?!你的大腦停擺了嗎?”紀霍然恨透了她的“自我虐待”,臉色陡變、額暴青筋,“如果我是他,絕不會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