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不能借助世家的名諱,做起事來麻煩些。但是,颯禁即位這十幾年來,對於世家苛待更多些,如今還說出要廢除世家……沒有做錯事還要捱打,這種窩囊氣實在咽不下。”宴仕越說越覺得委屈,又道:“除開世家不說,那些颯禁一手提拔上來無權無勢之流,如今結黨私營,中飽私囊,背地裡亂嚼舌頭根子,誹謗中傷世家,做的齷齪事還少?”

白君澤本來只是聽著宴仕抱怨,不曾插嘴,只是聽到這裡也替颯禁說了句好話:“颯禁的出發點是好的,想要天下大同,無權勢身份之分。只是……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定晟司”是颯禁設立的專門針對世家子弟的考核機構。不僅世家子弟、就是朝中官員之子想要被舉薦入仕,走的一道程式必定是定晟司。定晟司不予世家人插手,專門考核世家子弟的品行、學問,甚至從小到大的事蹟。若被找到一粒芝麻大的黑點,也絕對不予合格。

定晟司成立後一兩年間確實認真履行其職責,後來漸漸衍變成有油水可撈的富職。一些官員趁機將親戚朋友塞進裡面做司職,漸漸地裡面考核人員龍蛇混雜,目不識丁也是大有人在。其中景象可以略作想象……

世家子弟本就自恃甚傲,哪裡肯賠著笑臉送禮與那些滿是市儈的小人為伍?一些有真正學問,腹內飽藏詩書的子弟見此撒手朝堂,恣意享受人生去也。

如今,定晟司根本就是閒置在那,朝廷每年還得撥銀子養著那一群蛆蟲。颯禁自從將此事交予周筠廷便不再管,哪裡知道當年為了壓制世家不良風氣的機構如今成了另一群害蟲的築巢之地?

“是啊,本意是好的不假,只是一口吃不成胖子,颯禁太急了些。”宴仕唏噓一聲。

白君澤將宴仕放在桌子上的信件拿起,點了明火燒了去,而後道:“你回去與令尊商討一下再來回我。若是令尊不讓你出頭,我只能再找其他人了。”

宴仕的父親在朝為官已是幾十載,向來不出風頭,只是不知道此次會不會為了保住祖宗們留下來的榮譽而戰……

宴仕痛快的應下,隨後有些好奇的問:“世家廢不廢與你無甚干係,你這般幫我,有什麼好處?”

白君澤裝作沒聽到,而後對外面喊了聲:“紅秋,送客。”

紅秋應聲推門而入,客氣的請宴仕出去。宴仕撇撇嘴,不甘不願的抬腳出了白君澤的書房。

待宴仕走後,紅秋端著藥碗進來,面上表情明顯有些不快。白君澤見了自是不會裝作不知,端起藥晚問:“是誰惹你生氣了?”

紅秋也不予白君澤客氣,知道他向來護短便直言不諱道:“還能有誰?以後請六少之事能否交給其他人?”

紅秋畢竟跟著白君澤許久,白君澤知道她向來好說話,能動怒已是不易,見她這般排斥宴仕倒生出幾分好奇來。紅秋見白君澤不住的打量自己,生出幾分惱怒來,只是抑著性子不好發作,臉卻是憋紅成一片。

“宴仕喜歡你?”白君澤見此有了答案,直言不諱的問。

紅秋哪裡想到白君澤會這麼問?當下更是臉紅了一片,沒好氣的瞪一眼白君澤轉身就走。

白君澤見此更是肯定了答案,而後搖搖頭,將藥一飲而盡,自己端著碗去了廚房。

回來時碰見子環纏著紅秋,姐妹二人一個活潑一個沉穩,倒是相映成趣。看見子環白君澤便不遏自主的想到花色。今日進花色臥室也是突生感慨,想到那日仟五風塵僕僕的趕回來,說跟丟了花色,心中又是一陣嘆息。

白君澤不是仟五,自是能想到花色的去處,況且早有暗衛來報徐粲然成功得到天山雪蓮。徐粲然其人雖說容易意氣用事,但在大事上從來不含糊,況且那時林兮之等人被扣押也只是一兩日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花色竟能做出那般瘋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