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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她一意去瞧斐然殊,但見他玉面如雪,不見血色,眉間深蹙,心似顰顰,不由得心中大痛,大痛之後又恍然覺得眼前情形並不陌生。
她拉起斐然殊的手,掌心相抵,一股至陰至柔之內勁源源不絕輸送。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應該不是她第一次這麼做了。因為她的動作太熟練,連心中陡然而生的怒氣也是那麼熟悉……為免分心,暫且壓下怒火,合上雙目,心中默唸逍遙遊心法,承天地之正,御六氣之變,扶搖而上九萬里,以遊無窮。
行歌心神合一,逐漸入定。
在當前境界中,她甚至感覺得到她的逍遙真氣與斐然殊體內亂竄的純陽真氣交鋒、化解、相融的過程。這感覺有些奇妙,她想到了一個詞——生命的大和諧。
繼而,行歌進入遊刃有餘的境界,在運功之餘,腦中竟開始出現一些畫面。
更年輕一些的斐然殊,也是受了傷,躺在床上。這人最讓人生氣的就是,每次受傷都是奄奄一息,從未見過小傷,好像不往死裡折騰便對不起自己。而另一邊,與她生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在為他療傷,而療傷過後,就變成了這女子奄奄一息了……
以往她看到一些畫面,總記不住,但自從遇到斐然殊,她的畫面才開始完整起來。
而她看到這樣的畫面,也不再頭痛欲裂,極力排斥。
唉,看來她終究已經習慣了自己有病這個設定,並決意與這個病和平相處了。不知這是否病情有所好轉?抑或算是症狀加重……幸好仍不影響生活。
不知體內真氣運轉了幾周天,行歌只覺斐然殊內息終於調和。
她睜開眼,卻見斐然殊不知何時醒轉,此刻正雙目湛然,直盯著她。
行歌心中無名怒火又起,見他稍微恢復了血色才轉怒為安,瞬息之間,心緒百折千回,默然半晌,竟脫口而出:“你總是這樣自殘麼?有一日貧道死了,你要如何……”
語聲止住,因為她被斐然殊突變的眼神嚇到。
她從不知有人的眼睛能如此明亮,於深夜之中,燃零星之光,卻似心中煙火放了千百盞,霎時,日月失色。她也從不知有人的心能跳得如此之快,不敢開口,不敢說話,怕隻字片語,便要擋不住這急速的怦然。
“阿……行歌。我是否說過,我執掌天下仲裁一日,你便不會死。”
斐然殊手指微彎,卻是收回與行歌相抵的手掌,掖入被下,緩緩成拳。
他笑得剋制。
卻不知這樣剋制的笑,最能吹皺春水。
行歌凝住半晌,才猛喘一口氣,從這令人窒息的悸動中回過神來。她費了好大力氣,才穩住忽疾忽緩的心跳,嘆了一口氣,道:“阿斐啊阿斐,那月無極沒有說錯,貧道心上好像真的有你。你這一笑,貧道的獸性就壓抑不住。唉,這人間道,真是磨人。一牆之隔啊,你怕不怕?”
語不驚人死不休。
然而斐然殊豈是常人?在片刻的訝異過後,竟恢復從容,道:“有點怕,畢竟你是道門之秀,又修練了逍遙遊,斐某可能打不過你呢。”
行歌又是大搖其頭,彷彿對自己十分失望,道:“你看,你嘴巴這麼欠,總想著揶揄貧道,貧道居然一點都不介意,還有點喜歡,你怕不怕?”
這回斐然殊真的怕了,“你……是認真的?”
行歌點頭,神情嚴肅,“一牆之隔啊,你會不會嚇得睡不著覺?”
斐然殊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了。
行歌自動自覺地脫了外袍和鞋子,一腳踏上床鋪,雙手扒著被子就要往裡爬,口中還唸唸有詞道:“莫慌,抱緊貧道。今夜貧道給你念經驅逐恐懼,保管你睡得著。”
斐然殊猛地從床上躍起,晃過行歌,以鬼神般的速度消失,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