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設法將兩女分別嫁給太子朱高熾和漢王朱高煦為庶妃,那個爵位說不定就革了。而儘管如今勳貴和皇室已經很少再聯姻,可把兒子去給哪個皇子當伴讀。這卻是有講究的。

這也不能怪勳貴們……祖制是勳貴不得預國政,可如今皇帝把那扇緊閉的門開啟了一條縫,大家可勁兒往裡頭鑽的同時,又有誰沒有幾分掂量盤算?這要是費盡心思卻走錯了門路,那事情就麻煩了。況且,皇太子是冊封了,可正宮皇后萬一有嫡子呢?

別人怎麼盤算,張越管不著,而且他也不能拿歷史上如何如何來當做將來發展的依據。自己都穿越了,蝴蝶翅膀也不知道撲騰了多少下,哪裡還能拿既定的歷史來對比如今的大明?既然如此,前天晚上杜綰提起此事,他就打定了以不變應萬變的主意。

一個是不滿週歲的嬰兒,一個是娘肚子裡還沒出來的娃,現在就打那個主意,還真是吃飽了撐著嫌沒事幹呢!

走著走著,他就停了下來,蹲下身撿起一塊土捏了捏,隨即站起身拍了拍手說:“世叔,我們也走了一個大圈子,你覺得此地如何?恕我直言,北城這邊除了順天府署之外,還有國子監,而且靠近什剎海,別看如今地還荒著,但卻是勳貴們喜歡用來造園子的地方。再說,這裡若是闢作武學,國子監那邊的太學生說不定會沒事跑來看看。”

武學一設,操練或是平日人員進出攪擾了百姓自然是無所謂;但國子監和文廟都在這兒。若是那些讀書人聒噪起來,說上一些打擾聖人之類的話,卻是誰都吃不消。張越是管著武事的文官,自個的身份敏感,因此絕不想一樁好事惹出什麼麻煩來。

成國公朱勇原本覺著這塊地方寬敞,鄰近什剎海和河漕,發放祿米也便宜,但一聽張越這麼說,他頓時眉頭緊皺。他是頂尖的勳貴,無論走路上朝,別人都得讓著他,可依舊架不住文官們的彈劾,上一次被人彈劾居國喪飲酒,就險些為之焦頭爛額。於是,無可奈何的他只能點點頭說:“那就去另外一塊地方吧,先頭宣武門那邊你嫌小,這裡也不合適,要是那裡再不行,就只能挪去城外了。”

幾百上千個武學生放在城外,別說宮裡不放心,就是部閣的其他大佬也通不過,所以張越知道朱勇也不過說說而已。一塊出了這塊荒地,早有隨從牽馬執鐙簇擁上來。兩人翻身上馬,就沿著北面城牆緩行,等到了安定門拐上安定門大街的時候,恰好看到對面崇敬坊那邊有幾個人出來,為首的身穿一襲金翠輝煌的斗篷,遠遠望去異常顯眼。

那邊幾個人看到張越等一行,只一停便趕了過來。走到近前,張越方才認出為首的正是沐斌,而他身上穿的斗篷大約是孔雀金線所織,在太陽光底下熠熠生輝。兩邊廝見過後,沐斌便隨口分說了幾句。原來,其餘幾個都只是國子監監生,因中午休息,於是便出來用飯。張越情知國子監的定例是不許隨意出監,必定是沐斌不願吃那些大鍋飯菜,所以帶挈的這些人出來覓食,卻也並不戳破,只看著朱勇把沐斌叫過來詢問了幾句。

畢竟這郎舅倆從前見得少,朱勇略說了兩句就止住了。沐斌則是順勢打聽他們往哪去,待聽說這是尋地方建武學,他立刻就坡打滾湊了上來,因笑道:“正好中午沒事,我也隨你們去瞧瞧如何?姐夫就放心好了,我只是跟去瞧瞧,下午也沒什麼要緊的課,再說我原本就把假請好了。”

此話一出,沐斌身後一個身穿半舊不新藍布直裰的監生便連連點頭,自是說了些相同的話。朱勇當初也在國子監讀過書,深知那些老夫子的性子,再加上沐斌是小舅子又不是兒子,也就沒再囉嗦什麼。話雖如此,這一趟事情儘管算不得隱秘,但也不能帶上那麼多不相干監生,沐斌自然大手一揮就把跟著的人都打發了,又留下一個小廝陪著他們去早就定下的飯館。

這一次的地方在朝陽門附近,緊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