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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道謝不迭,又讓人趕緊帶著張攸張超父子去見人,等他們一走,她便對張倬和張越說了兩句,旋即便提出告辭。然而,一旁的沐斌卻偏趕在這時候對張越笑著點了點頭。
“元節,服侍你的白芍原本是我的丫頭,人雖還機靈,可年歲卻太輕了,恐怕不知道怎麼服侍人。我今天把她叫了回去,回頭再派兩個老成穩重的給你。”
程夫人聞言大愕,但沐斌已經說了出來,她也不好再說其他,待到張越笑言多謝,她急忙叫上沐斌一起出了門。直到出了院子上了夾道,她方才惱怒地問道:“你這是幹什麼,我在家裡選了好久,才挑出這麼一個容貌上乘,最要緊是家世清白忠心耿耿的,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往身邊收?這吃著碗裡看著鍋裡,什麼樣子!”
“母親,一個白芍算什麼,兒子這是為了你和父親好!”
沐斌見隨行人等都知機地退到了後頭遠遠的,這才放心地低聲解釋道:“剛剛張越那模樣你瞧得出來,那是真不放在心上!傍晚交阯那邊的密報剛剛送來,安遠侯柳升曾經在過年之前給他送了一個暖床的美人,可他碰也沒碰,反而用了人家兄妹幫忙,選出了好一些進貢朝廷的人才。他這樣的世家出身少年驟貴,家裡只有一妻兩妾,你還瞧不出他的心思?如今這種當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水心的事情難道還不夠麻煩?”
第十六卷 挽狂瀾 第031章 驚聞驚見
正如張越所料,沐晟當天晚上趕回來之後。也立刻就把事情聯絡到了麓川思氏的頭上。果然,兩天之後,芒市再傳急報,領著朝廷麓川平緬軍民宣慰使官職的思任法悍然出兵,一舉攻佔南甸、芒市和潞江,孟養、孟定和灣甸等地連連告急。在這種情形下,程夫人原本想著這是留下兒子沐斌的最好藉口,沐晟卻大搖其頭,一面讓人擬公文上報朝廷,私底下請張攸幫忙參贊,一面和三弟沐昂準備進兵,一面讓沐斌打點行裝和張越一同上路。
因張攸言說自己不知道還要在雲南呆多久,身邊又有長子張超在,竭力勸了張倬和張越一同回去,於是,張倬考慮再三,便答應了下來。惦記著廣州那邊的情形,他便先行一步回廣州,預備和妻子兒媳等一同上京,而張越則是和沐斌一同啟程。
一行人出發的時候,整個雲南已經進入了臨戰狀態。由於沐晟原本就領總兵一職。沐昂又管著雲南都司,兩邊自然是開始迅速調動軍馬,西南方向已經是聚集了數萬大軍,昆明的沐王府和翠海別院周圍也已經完全戒嚴。為了嚴防有人對沐斌不利,沐王府調集了兩百名親兵隨行,一路護送張越和沐斌出了貴州,這才最終折返。
雲南往北京的驛道從雲南,經貴州、湖廣、河南直至北直隸,沿途經過眾多府州縣,凡一萬餘里。由於沐斌的堅持,女眷和諸色笨重行李等等第二批啟程,因此他們這一路輕車簡從快馬疾馳,自然是走得極快,一個月後就抵達了辰州府。
此時已經是四月中,天氣漸熱,官道上馬蹄揚起的塵土把眾人折騰得全都是灰頭土臉。一行三十餘人一入府城,就立刻包下了一座大客棧休整。見一個親隨還要持帖前去知府衙門知會一聲,沐斌就立刻喝止了他說:“不要多事,明日就要啟程,驚動了人還要迎來送往,這不是添麻煩嗎?派幾個人去城裡打探打探,看這些天有什麼大事和要緊訊息!”
自從說中了麓川思氏,之後又證明了這一茬之後,張越就再未對雲南的情勢發表過任何建言。畢竟,沐氏久鎮雲南,他這個外人指手畫腳便是討人嫌了,更何況他對於雲南的情形只是一知半解。反倒是這一路上和沐晟同行。凡停下休息的時候,他都會趁機瞭解一些雲南的情形,心底對之前沐晟把方水心許配給張攸的事情更多了幾分瞭解。
麓川思氏乃是和緬甸接壤的雲南西南面最強的一號土司,一直叛服不定,正因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