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家僅存的那一點家丁必然是損失殆盡,到了那時候,你我都不好向英國公交待。是個人才,以後倒是可以多培養培養。”

培養曹吉祥?這個大明歷史上唯一真正謀過反想當皇帝的太監?

張越越想越覺得荒謬,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但隨即就把此事略過了。無論是英雄還是奸雄,需要的都是時勢,若時和勢都不具備,那麼什麼野心抱負都無從談起。自忖和顧興祖相關的每一個環節都已經仔細考慮周詳,他便輕輕拍了拍旁邊的扶手。

“瓊州府那邊雖說暫時安定了,但後患恐怕不小,欽差來了之後怕是還得要去一趟。接下來的事情便是等待欽差,不過也不用幹等著。官牙行的章程之前已經送上來了,也就是說,碼頭上估值抽分課稅應該能逐步上正軌。所以,在等待的這幾天,海商的引憑勘合該是時候發下去了,就請張公公主持。和當初寧波市舶司一樣,一共二十張。朝中夏尚書不是在設鈔關平抑鈔值嗎?這次正好,讓想要引憑的商人每人交押金三千貫鈔,然後競價角逐。對了,寶船有什麼訊息?”

張謙這才想起了另一件大事,立時笑了起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寶船已經過了山東,正在往劉家港,只要稍稍休整幾天就能南下。如今海風正好,如果一切順利,一個月之後就能停在廣州港。只不過,咱們的碼頭雖說已經重新修過,但要停這麼多艘船還是勉強,只能讓他們一撥撥進港裝運了。他們這一次出使日本可謂是收穫頗豐,日本不但一下子烹死了二十四名倭寇,而且已經就之前不納使節一事上表請罪,還開了口岸通商!”

第十五卷 觀南海 第047章 倏爾故人來

廣州府歸德門。

雖說先頭的戒嚴令已經取消多日。但歸德門的守兵還是比從前增加了一倍,進出百姓都需嚴格盤查。從前拖沓懶散的兵卒們一個個裝束了整齊,平日那些揩油盤剝之類的舉動全都沒了,於是進慣了城的人們不禁心裡犯嘀咕,都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一日忙碌到了日上三竿,眼見進城出城的人漸漸少了,軍士們才散了開來,揉著胳膊到了蔭涼地休息,三三兩兩小聲議論著這幾天上司的嚴令。有訊息靈通的少不得扯到前些天鎮遠侯大老遠跑來的那一遭,神神秘秘地說瓊州府黎人造反,結果話音剛落就被人啐了回去。

“當官的放個屁,底下就得折騰半天,這種鬼話你也相信?這從永樂爺爺開始,瓊州府又是優撫又是給官,那些黎人過得比咱們還舒坦,哪個豬腦子會想著造反?我告訴你們吧,我有個表兄弟在府衙當差,聽說那是鎮遠侯和徐家勾結做了不少事情,於是故意捅出這麼一件事噁心人的。至於上頭下令咱們好好看著城門,那是這幾天有大人物來了!”

話音剛落,一旁某個眼尖的軍士就突然大聲嚷嚷道:“少說廢話。真有人過來了!足足有幾十騎,瞧著彷彿是哪裡的精銳!”

聽了這提醒,剛剛還湊在一塊的兵卒們立刻散了開來,一個個按照規矩擺好了拒馬,又在城門洞前立定。眼見那馬隊上了護城河上的歸德橋,他們不禁全都按上了腰中刀把子。這要是朝廷兵馬自然是無事,若不是,那麼就少不得一場廝殺了,儘管這種可能性著實不大。

等到那風馳電掣的馬隊倏然停下,領頭的總旗方才發現來的人赫然是涇渭分明的兩撥。左邊為首的那個人他還有些印象,便是此前在城裡鬧得雞犬不寧的鎮遠侯顧興祖;右邊那個年輕的軍官他卻不認識,然而,只看那一身大紅緞繡花團錦簇一般的官服,以及身後那些滿身精悍氣息的軍士,他就知道也不是尋常官員,於是連忙趕上前去。等驗了通行公文和隨身腰牌,他只覺得渾身直冒涼氣,連忙帶著下屬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