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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笨到聽不出這話的言下之意。想到這些天家裡外頭都是因謀逆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之前聽說西四牌樓還曾經大刑殺人,一砍就是十幾個腦袋,她漸漸有些慌了。
“舅舅,皇上向來信賴你,不會真的……”
“信賴是信賴,可這回我一時失察被人鑽了空子,下場如何就很難說了。”
柳升雖說是爽朗的性子,但一想到皇帝這一回大開殺戒,忍不住也有些發怵,旋即深深嘆了一口氣:“所以,芬兒你不要老這麼倔強,為人妻要是還像你當初那副樣子,遲早我也護不住你。你該學學你舅母,該軟就軟,該硬就硬。這外頭沒上手的女人傲氣些不打緊,自己的媳婦頂著一張傲氣臉,哪個男人看了不心煩……”
“咳!”
正給外甥女面授機宜的柳升聽到這一聲咳嗽,轉頭看見妻子趙夫人正挑著簾子站在門口,他慌忙換上了一副笑臉。還不等他解釋什麼,趙夫人便直截了當地說:“老爺要傳授芬兒這些手段還請暫時放一放,張越來看你了。”
張越!
此時此刻,柳升自是顧不上趙芬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問明情形之後當即就吩咐趙夫人把外甥女領走。他也不玩什麼裝病之類的把戲,坐等張越進來,他便直截了當地問道:“張越,你是代皇上來宣旨的麼?”
面對這麼個直來直去的姻親長輩,張越只覺得無可奈何,上前行過禮後,他也不客套的稱呼什麼侯爺,也不拐彎抹角繞彎子:“柳伯父,我是從皇上那兒過來,但和宣旨兩個字絲毫關係也沒有。你上書請罪的摺子皇上留中不發,你自請解兵柄,皇上雖沒有答覆,但依我看來,皇上剛剛提到此事很不高興,只是恨恨地罵了兩個字!”
柳升雖說和孟賢沒有任何交情,但那一夜實在是讓他有些心寒,此時此刻聽了張越這一番話,他的好奇頓時勝過了驚悸,連忙追問道:“皇上罵了什麼?”
張越卻不忙著回答,見柳升此時不復剛剛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他便一本正經地解說道:“如今五軍都督府雖說公侯伯眾多,但相形之下,能像柳伯父你這般戰功赫赫的,多半已經是老邁之年;而能像柳伯父你這般年富力強的,多半已經是第二代甚至第三代功臣子弟。這京營乃是重中之重,我那大堂伯此次從宣府回來是要好好休養的,總不能讓他去掌京營,倘若你不管還有誰管?所以說,柳伯父認為皇上會罵什麼?”
“混賬!”
幾乎是剎那間,柳升就感到耳畔好似響起了皇帝的一聲怒喝。他跟著皇帝鞍前馬後多年,寵信勝過大多數勳貴,這會兒已經完全信了張越這番話。一想到上一回皇帝親至京營時說的囑咐,他原本涼了一半的心忍不住又熱了起來。
張越說得確實沒錯,他若是撂挑子不但便宜了別人,而且還平白失了聖眷!
第九卷 群魔舞 第054章 小五
西四牌樓位於宣武門大街和阜成門大街的交界處,店鋪鱗次櫛比,馬車川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乃是京師最繁華之地,人稱西市。今日雖說不是行刑之日,但那根高高的木樁上仍然懸掛著首級,看上去猙獰恐怖。然而,路過的行人卻彷彿已經是習以為常,有興致的指指點點議論兩句,沒興致的則是看也懶得看。
從柳升家裡用過午飯出來,張越自然必得途經宣武門大街。遠遠望見這十幾個已經分不清本色的人頭,他不禁怔了一怔,然後才想起這多半是那些之前下錦衣衛獄的大逆犯人。
在青州一砍就是幾百顆腦袋,在上海縣親手殺了不少倭寇——據說之後幾個衛所還將其砌成了京觀——在江南斬首外加枷號又不知道殺了多少,如今看到這場面,他只是皺了皺眉。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大義,既然做之前沒有瞻前顧後,做了之後便不要後悔。
透過那高立的南牌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