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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就要轉嫁到兩淮鹽場那邊。六萬六千引相當於淮鹽兩個月的產量,希望王勳亮那邊不要讓人失望。
晌午時分,當武安侯鄭亨從張越那裡聽說了某個不可置信的數字之後,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索性一張張翻閱了那厚厚一摞紙。久經滄海的他當然不會認為這都是張越能幹的緣故,仔仔細細盤問了一番之後,他就若有所思地說:“皇上下旨不次支鹽確實讓人心動,但這中間恐怕還有人推波助瀾的緣故。不過結果最重要,過程如何卻無所謂。北征糧食無憂,這一回一定要解決掉阿魯臺!”
聽了推波助瀾這四個字,張越卻是心頭一動。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一個親兵的稟報聲:“侯爺,京師來了中使,已經去向陸公公頒旨了!”
此時此刻,張越只覺心頭一跳。如果說此次開中大振人心,那麼接下來能不能大快人心,就得看這個盼了五天的訊息了!
第十一卷 金戈血 第050章 吾兒不如他婿
進了臘月,年關將近,不但民間百姓為了過年日益繁忙,就連朝中大臣也都愈發不得閒。一年到頭難得幾天休沐全都是在歲末年初,但為了這幾天休假,如今就得抓緊時間把該處置的事情都儘早處置了,絕不能再拖過年去。而辛丑年又恰逢布政使等外官三年一朝覲的日子,就連鴻臚寺也忙得倒仰,更不用說六部和都察院這些原本就繁忙的衙門。
外臣忙,皇家也忙。朱棣雖把國事都丟給了皇太子朱高熾,除非軍國大事和高官除授都不過問,但也並不是事事撂開手,隔三岔五就會派人去東宮索取奏本節略。於是,生性謹慎的朱高熾乾脆讓人三日一次把節略送到乾清宮,這才止住了父親的疑心病。只不過,他那身體原本就不好,當初在南京監國畢竟少些掣肘,如今既要勞力又要勞心,大事小事除了讓朱瞻基多多經手,亦是更倚賴內閣的三位學士。
由於朱棣暫時罷了平日朝會,只在朔望日臨朝,因此這天朱高熾照例寅時三刻起身,卯時內閣楊士奇入見,他便開始處置各式奏章,直到午時方才能喘口氣。見楊士奇退了,他匆忙用過午膳之後,便揉了揉眉心,讓人去宣召張謙。等人進來行禮之後,他就問道:“這次正月大朝,父皇可宣召了漢王入覲?”
張謙這些天常常在乾清宮侍奉,連御用監的事務都無暇顧及,這會兒聽到皇太子開口就問漢王,他自然得存了十分小心:“回稟太子殿下,皇上還沒提起過此事。”
“父皇不提,我卻不能不管,回頭你想個辦法試著問一問,漢王好些年未曾入朝,父皇就算惱了他,也得讓他有面見的機會。”朱高熾淡淡地說了一句,見張謙點頭稱是,他就端起茶盞呷了一口,繼而又說道,“趙王禁錮府中也已經有一年了,就是反省也應該反省夠了,此事你也一併記在心裡。畢竟都是我的嫡親弟弟,我總不能看著他們不管。”
說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但朱高熾早年封世子,深得洪武帝朱元璋喜愛,而生性桀驁不羈的朱高煦朱高燧卻不受待見,因此那芥蒂乃是早年就結下了,宮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話雖這麼說,皇太子要顯示仁愛,這總是沒錯的,張謙只能答應。眼看朱高熾別無他話,他正想告退,結果上首又撂下了一個問題。
“聽說父皇昨日下午接到宣府奏報時,暴怒難當?”
“太子殿下,王冠在宣府多年,皇上先前一向以為他忠心耿耿,誰知道此次東廠查證之下,從貪墨軍糧、私自互市到私通韃虜,每一條罪名都是罪證確鑿,再加上試御史于謙上書奏稱開平糧儲半數發黴,皇上更是大發雷霆,今天一早就派出中使下旨腰斬。”
這宦官當中亦是山頭林立,張謙雖說並不喜這一套,卻深知王冠如今投靠了御馬監太監劉永誠,而御馬監那大小兩位都是偏向東宮的。儘管如此,說完這些,他仍是又加了一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