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不信打不動這個年紀輕輕的新貴。若是他帶的這個人沒有效用,那麼也就只有最後一個辦法……

開啟大門的一剎那,張越就認出了身披重裘站在那兒的王冠,隨即又瞥見他背後有兩個隨從架著一個人。藉著室內的光亮,他看清了那人身穿黑袍,頭臉低垂認不分明,但身上那條條道道的麻繩卻清晰可見。弄不清王冠大半夜上演這麼一齣戲的目的,他不禁皺了皺眉。

“王公公有急事找我?”

“咱家知道眼下已經三更天了,但事情緊急,所以不得不來。小張大人,咱們屋裡說話。”

儘管不知道這個閹豎究竟搗什麼鬼,但張越也沒興趣站在風地裡,只得側身讓了讓。眼見彭十三和向龍劉豹跟在最後,他便吩咐他們關上房門,旋即淡淡地說:“大半夜的來不及燒水上茶,王公公還請將就一下。”

“那是自然,咱家又不是為了喝茶來的。”王冠也不落座,輕輕一努嘴,示意兩個隨從把人架上前跪下,“小張大人,咱家也不說什麼拐彎抹角的話。咱家先前是做過某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但這都是被人矇蔽所致!今天晚上這人竟然又上了門來,竟是想挑唆咱家對你不利!咱家知道陸公公那兒必定是欲置咱家於死地,所以只能連夜來求懇小張大人您!咱家在宣府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錢至少有幾十萬貫,要是您能夠解了這危難,咱家願意一併奉送!不是咱家誇口,陸公公就是抄了鎮守太監府,頂多也就只能拿到咱家的一半家財!”

這就是赤裸裸地表明心跡了。張越沒料到王冠在陸豐清洗錦衣衛之後竟然會豁出去直接來求自己,更沒料到他會帶上這麼一個人過來。然而,還不等他說話,王冠竟是抽出一個隨從的佩刀,一個劃拉就把那黑衣人的衣襟割了開來,露出了他平坦的喉部。這還不算,他獰笑著又是一刀割斷了那人的褲帶,看了一眼那兩條光溜溜的大腿,這才轉過身來。

這時候,王冠方才轉過身來,一字一句地說:“這宣府鎮中的中官是有額定員數的,小張大人不信可以去核實,絕對沒有這麼一號人!小張大人若要對付仇人,那麼就留著他告御狀打擂臺;若是擔心麻煩,那咱家就幫你殺了他,保證不留下任何痕跡!”

第十一卷 金戈血 第044章 再忍下去血都冷了

王冠一刀當眾褪了那黑衣人的褲子,這一招著實讓張越嚇了一大跳。他當然知道是否有喉結並不是判斷是否閹宦的關鍵,畢竟,倘若二十來歲方才淨身,喉結早就發育好了,但下面那砣玩意卻是做不得假的,縮陽入腹這種事情畢竟高難度。這會兒他明白王冠並非隨便找個人做做樣子,這個掙扎不已滿臉怨毒的黑衣人,極可能真的是京中哪位貴人派出來的。

眼看張越那若有所思的表情,王冠自以為打動了對方,便丟下了手中的佩刀,索性光棍地撩起袍子跪了下來,還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小張大人,小的之前全都是被人蠱惑,這才腦袋發昏做錯了事。小的只是黃儼那老貨的乾兒子,又不是親兒子……就是親兒子也不敢怨恨國法!都是這傢伙威逼利誘,小的實在不敢違逆他背後那位皇孫,這才鑄成了大錯!”

情知張越肯定不敢正面去撼一位皇孫,更不會當眾審問這個身份棘手的黑衣人,他更是多了幾分底氣,於是眼珠子一轉就半真半假地說:“小張大人,小的雖說是宣府鎮守太監,一年到頭油水頗豐,但從來就沒有獨吞過。最開始是司禮監黃儼那老貨,緊跟著就是御馬監劉公公和海公公,再接著則是京裡那位皇孫。單單經小的手送往他們手中的金銀財物,至少就相當於小的全部家產!”

螳臂當車智者不為,這道理張越從始至終就沒有忘過,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忍無可忍的時候,尤其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他看也不看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