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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了起來。張越眼見琥珀始終笑著,精神也好,老實的春盈盯著秋痕靈犀滿是羨慕,便讓崔家的去取了投壺來。
屋子裡原就是歡聲笑語,這會兒投壺一擺上,只玩了兩三輪便是喧鬧一片。杜綰當初在家裡時只見過上門打秋風的親戚,又別無兄弟姐妹,縱使是堂表兄妹也不太往來,這會兒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博戲的樂趣,原本淡淡的笑漸漸變成了歡欣的笑,那歡欣的笑又變成了大笑,到最後拗不過靈犀和秋痕多喝了兩杯,那面頰上頓時露出別樣的嬌豔來。
“原來小姐也是會這樣大笑的……”
聽到旁邊已經有些醉了的春盈憨憨道出了這麼一句,張越忍不住又在杜綰的面上瞅了瞅。這時,見她笑吟吟地將一支箭準確無誤地投進了壺中,隨即又輕輕一合巴掌驚歎了一聲,他不禁看得莞爾一笑。卻不料秋痕忽然迴轉了來,伸出巴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少爺!”秋痕從小酒量好,這會兒雖然數她喝得多,面上也是紅彤彤的,卻仍有幾分清醒,“瞧杜先生的模樣,我還以為杜小姐一向清冷,想不到也沒什麼架子,笑起來更是親切。說起來奇怪得很,杜小姐不說話的樣子竟是和琥珀有些像呢!”
雖說病中不能喝酒,也不能碰油膩的東西,但這並不妨礙張越給琥珀盛了大半碗鮮魚羹,等她勉強用了些又塞了一盞熱茶讓她捧著。聽了秋痕這話,剛剛嚥了半口茶下去的琥珀頓時給嗆了一下,咳嗽兩聲沒好氣地將茶盞擱在了炕桌上,這才惱怒地看著秋痕。
“姐姐說話也得有個分寸,讓杜小姐聽見了豈不是笑話?”
“秋痕說得沒錯,你平日寡言少語的模樣還確實有些像。”張越隨手將那蹬下去的毯子往琥珀的腿上又拉了拉,因笑道,“這冬天就要過了,你這病眼看也是一天天大好。等端午的時候若衙門能抽出空,咱們就叫上綰妹一塊去登泰山,也領略一番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美景,不枉來山東一回。”
“什麼不枉來山東一回?”杜綰投壺贏了秋痕,只聽到後頭幾個字,坐上炕沿一問方才笑了,“泰山乃是天下名山,確實值得一遊。只不過師兄這話說得早了,琥珀的病到那時候必定好了,但你是在臘月三十剛剛接任的同知,如今青州府上下就你和知府兩個人撐著,通判推官都是缺人,就算端午節放假只怕你也難能偷閒。這還是理想的狀況,若是中間還冒出幾件事就不好說了!”
“原來少爺盡說便宜話哄人!”
秋痕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見琥珀一絲惱意也無,不禁覺得好沒意思,就在她賭氣跳下床拿起那幾支箭又預備投壺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大呼小叫,聽那聲音彷彿是原府衙中做事的某個管事媳婦,如今本應該是在花廳中吃酒。
“崔嫂子,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崔家的雖然已經喝了個半醉,但仍是站起身一步步挪了出去,不多時便挑簾進來,手中拿著一封信,臉上又多了幾分笑:“少爺,是三老爺三太太打南京捎來的信,還給少爺添了四個人使喚,如今正等候在外頭花廳那邊。”
父親送信過來不是稀罕事,但父親送人過來卻讓張越摸不著頭腦。撇下眾女進了隔壁的裡屋,取出信箋匆匆瀏覽了一遍,他頓時微微一愣。
第五卷 試鋒芒 第045章 禮多人就壞
按理說,明初原定下了官宦人家役使奴婢的定額,縱使公侯之家也只得用二十人。然而也就是洪武帝那時候嚴苛,自後來便漸漸鬆弛了。達官貴人家常有自願寫了投身文書投靠為奴的,更有人牙子領人來兜售,就是家生奴婢也不是小數目。這身契上頭明明白白寫著死契,只稱呼上便只是丫頭小廝養娘之類的混叫,官府也不管此類閒事。
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