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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孫翰分頭前往衙門。他帶了牛敢和張布順著江東門大街一路直行,穿過好幾條縱向巷子,遠遠就看到了一座上書忠廉二字的木質牌樓,立刻快馬加鞭奔了過去,疾馳了一箭之地便躍下了馬來。
應天府衙坐落在西樓牌坊中段,緊挨著府東街,兩邊都有牌樓,張越剛剛經過的就是西牌樓。進了府衙正門便是三丈長的大照壁,上刻江牙海水及蓮花圖案。如今已至年關,大堂空閒了下來,因此引路的衙役直接把張越帶到了二堂。這一路上,張布牛敢東張西望,見這府衙氣象森嚴屋舍無數,都忍不住暗地咂舌,心想就連京師的兵部衙門和禮部衙門也比不上這般景象,及至聽說這裡裡外外共有兩百餘間房舍,兩人就更訝異了。
“永樂十八年先帝遷都,從南京調了將近三萬民匠充實北京,如今這南京卻是冷清多了,咱們府衙也不像從前那麼繁忙。”
如今的應天府尹章旭昔日曾經是張倬的上司,因此張越拜見之後,他便笑著召集了其他屬官各來相見,又親自領人在府衙之中轉了一圈。由於張倬曾經當過一陣子江寧知縣,之後又升任應天府治中,如今張越來此地上任,恰是給人一種父去子繼的感覺。
張倬當初任職時不攬權不爭權,為人恬淡,上司同僚都相處得好,而應天府向來人事變動不大,如今上下官員和當初幾乎沒什麼變化,因此對於這個昔日同僚之子,眾人自是客客氣氣。而即便是年紀最大的幾個老官員,也不會在這時候倚老賣老。
府丞僅次於府尹,高於治中和通判,即便張越年輕,那也是上司!
等到了二堂後頭的官舍,章旭就轉頭笑道:“元節老弟,這後頭便是府衙官舍,除了我之外,何治中羅通判等等也都住在裡頭。我已經讓人去騰挪幾間屋子……”
聽得官舍二字,張越就快速掃了一眼旁邊的幾個同僚,見人人都是面露異色,曾經當過正印官的他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府衙雖說屋子多,但屬官也多,尤其是如今的應天府。府尹這個正印官佔的是最多最好的屋子,剩下的幾個佐貳官這麼一分,剩下的屋子自然是緊緊巴巴,如今儘管是府丞出缺才由他遞補,但指不定人走了屋子就給人佔了。
因此,不等章旭說完,他便笑道:“這大過年的,哪有讓人騰屋子的道理?當初家父在外頭也有一處屋子,距離府衙近得很,我還是住在那兒便利。只不過,朝廷有制度,還請各位幫忙通融一二,不要讓我為了這事遭人彈劾。”
聽說張越不佔用府中官舍,從章旭以下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畢竟,不是每個當官的都是家境殷實,要是做官之外還得在外頭賃房子住,他們就真得去喝西北風了。於是,樸素的接風宴之後,張旭親自把張越送到了二門,等到人一走就衝一眾屬官點了點頭。
“有其父必有其子,張倬昔日便是謙遜寬和,他的兒子如今看來也有些這做派,沒有年輕得志的傲氣。只不過,今天衙門封印,日後開印辦公的時候,你們卻得謹慎些。他可不比張倬,名聲在外必有憑恃,別給年輕人取笑了去!再者,大家也別議論什麼失勢之類的話,朝廷用人如何,還輪不到咱們評論!”
張越自然不知道自己這一來竟是讓應天府衙上下人等賠足了小心,到了家之後,他便看到同樣趕了回來的孫翰。因孫家昔日的房子早就賣了,兩邊又是至親,離京的時候,兩人就商議好了此次住在一塊。儘管偌大的英國公府還空著,但張越不想那麼招搖,因此還是搬進了當初他們父子在南京時曾經住過,後來張倬又呆過好一陣子的那座宅院。
這宅子原本是一座小跨院,但既是前幾年張倬在南京當官時住過,所以曾經數次擴建,又因為張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