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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聖駕已然平安回宮,而這位素以呆傻示人的四殿下,如今也成了新任太子,比起前面那位有過之而無不及。又何必多事惹禍上身了?
君上隨即傳下兩道旨意。其一,令各府州衙門發下海捕文書,捉拿飛鸞並逃走的逆黨;其二,為昇平郡王昭雪平冤。返還府第家產,特准其次子左東城承襲爵位。
待退朝後不用君上宣召,蒼鸞已在昭德殿外求見。君上認定他知曉內情,要他如實稟明。蒼鸞不慌不忙,三言兩語推得乾乾淨淨,只說拿住了飛鸞便知詳情。君上已聞報洞天不知去向,神情複雜的望了他一會兒道:“飛鸞有罪自有國法處置。你初登太子之位,一言一行皆受群臣百姓關注,且不可……授人以柄。”弦外之音蒼鸞豈有不知?立在階下畢恭畢敬應了聲是。
君上最擔心者莫過芳華。即刻著畫工繪像,遣內臣往各地府衙傳旨。若能找回左四公子官升兩級,賞金千兩。鳳弦並非欽犯,自然不在海捕文書上。只得命官府持畫像暗中察訪,而這正合了蒼鸞之意。若飛鸞未死,鳳弦見沒有他的畫像,必然放鬆警覺。只要順藤摸瓜,定叫他插翅難飛。
君上思念芳華又牽掛鳳弦,更對飛鸞傷心氣惱,不數日引得舊疾復發病臥在床。而就在此時,離京城數百里之遙的景明州,傳來了芳華安然無恙的訊息。彼時宮中除開君上,幾乎無人肯搭理蒼鸞,有的只是取笑與戲耍。而芳華既不嫌他愚笨,還為他得罪了後宮的幾位娘子。蒼鸞甚感他的真情,不等君上下旨,便已著人四處尋找戎清禪。
恰在此時東城來至京師,看見安民告示竟不敢相信。直到前往自家舊宅,見府門果然被裝飾一新。回想短短近一個月翻天覆地的變故,不由得百感交集。忽然心頭一動,那告示上怎的沒有小畜生的名字?正自納悶兒,不期與同時趕回的清禪相遇。
原來,清禪見芳華已無大礙,守了他兩日便告辭回去。不想才至藥堂,便遇見慕名而來為母求醫的客人。患者病重,他家離京城又路途遙遠。清禪不敢耽擱即刻收拾行李,帶了藥童隨他上路。那老婦的病實屬疑難雜症,清禪也覺十分棘手。反覆推敲換藥,忙了十餘日才略見成效。待他迴轉京城行至半路,方聽人說出了大事。在一陣驚慌不知所措後,漸漸冷靜下來。時鳴必是跟著四公子一起逃走的,去往何處不得而知,只怕這京城他是再不會回來了。清禪失魂落魄一路借酒澆愁,延誤許久方回到京城。誰知在城門口看見了安民告示,立時三魂七魄歸位。恨不得將馬蹄子變成風火輪,奔著昇平郡王府狂飈而去。那童兒嚇懵了,一路叫嚷著攆過去。
清禪滾鞍下馬,抓緊了東城張口便問井管事可好?東城不及答話,便有監工的內臣前來巡視,於是二人即刻被帶入宮中見駕。
君上聽了東城的敘述又驚又惱,所幸芳華吉人天相有人相助,到略可安心。又詳細問了他的飲食近況,東城見君上已然臥病在床,哪裡敢將兇險的說與他聽。直誇芳華年紀雖輕,處事卻極沉穩。雖在險境卻能巧妙周旋,得以保全自身。又將勿念救了晴池之事搬出來遮掩。眾人無不稱奇,都道果然有緣分。乃至聽說晴池失聰,不免一陣惋惜。
東城被心裡的疑惑憋得難受,大著膽子問了出來。聽完蒼鸞的話,曉得他已知到芳華的真實身份。可對鳳弦的疑慮,卻是有增無減。他既然沒有背棄芳華,為何又要隨易飛鸞逃走?其中內情只有找到他方能解開。
那憶昔聽聞時鳴受了重傷,頓時神情慌亂起來。偏生東城問起時翔,意思想讓他跟著一路過去。上林不敢則聲。蒼鸞瞥了眼憶昔,見他垂首立在那兒,袍袖微微有些發顫。君上沉默片刻方嘆了口氣,向蒼鸞點了點頭。於是蒼鸞隱去那段孽緣,告訴東城時翔因不肯背棄舊主,已遭飛鸞所殺。清禪聽罷連連頓足道:“時鳴心裡最看重的,便只二殿下與這個兄弟。若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