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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沿,望著昏迷不醒的人發了會子呆。陡然想起未曾熬藥,忙到車上取了罐子,拿了藥往廚房去了。他自小被人服侍慣了,哪裡會做這些事?幸虧有婆子在才不至煎糊。鳳弦在一旁看著,好歹也學了個八九不離十。
半夜時飛鸞清醒過來,只覺口乾舌燥,咽喉處異常疼痛。模模糊糊被人餵了幾口水,方才看清眼前的容貌。我……還活著?鳳弦有意無意避開他的目光,端了粥過來,默不作聲一勺一勺的喂著。不知怎的便想起那日在昭德殿,也是這般喂芳華。他與腹中的孩兒不知怎麼樣了?以他的烈性,怎肯屈從受人玷汙?我非但不能護他救他,卻還在這裡……
飛鸞見他臉色忽然難看起來,那勺子幾乎失了準頭,不由開口道:“你既恨我為何每每又放我?殺場上也未見你這般優柔寡斷,怎的眼前卻猶豫不決起來?”鳳弦最恨自己對他下不去手,此刻被激得怒火直衝頭頂。重重將碗拍在一旁木凳上,壓著聲氣狠狠道:“我把你做親兄長一般敬重信任,你卻為一己私念將我害得家破人亡。你倒果斷的很!我怕你用家人脅迫,有意與他們疏遠。我兄長何其不幸,何其無辜?我那時若能在旁時時寬慰,他怎會心灰意冷走上絕路?地動那日你曾救我一命,我今日還你兩不相欠。待過兩日,你傷略好些我便走,但願從此永不相見。”飛鸞合了眼半響方輕聲道:“在你心裡從未有一刻……”鳳弦不等他說完便道:“時光若能倒流,但願我從不曾與你相識。”屋內又是長長的沉默。
鳳弦端了溫涼的藥,正要打算過來喂他。忽見飛鸞睜開眼道:“京城此時已重回官家手中,那幕後之人到底是誰?”鳳弦諷刺的笑了笑道:“若論你們弟兄三人,只芳華最像官家。”飛鸞聽他答非所問先是一怔,略微思量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今晚註定是個難眠之夜。
次日天微亮,鳳弦便將提前熬好的藥倒入皮囊。草草用過早飯,拿出三貫錢買下那老漢的牛,將馬拴在車旁繼續趕路。<a
☆、第五十二回 傷痛交加苦亦樂 乾坤復位再聚首
自那晚後,飛鸞與鳳弦再未說過話。
一路行來風聲漸緊,二人只得下榻在雞毛小店,轉揀僻靜小路前行。他兩個都不曾獨自出過遠門,一來二去竟走錯了路。飛鸞離宮之時抱定必死之心,連一紋錢也不曾帶。鳳弦雖盤纏充足,怎奈前途茫茫又要抓藥,哪裡敢亂用。他曾想過,用內力助飛鸞將毒逼出來。可惜,他二人雖身手了得,內在修為卻尚顯淺薄。
雖然過著逃亡的日子,卻能與鳳弦時刻相守,這正是飛鸞夢寐以求的。他心裡明白,一旦自己好轉,鳳弦會毫不遲疑離他而去。既如此,我情願死別也不願生離。飛鸞拿定主意趁鳳弦不備,將他辛苦熬好的藥,偷著倒了十之五六。直至一日清晨,他的左手掌完全失去了知覺,再也無法動彈。鳳弦又氣又急又是傷心,一時沒忍住,狠狠地拍在飛鸞臉上。誰知他竟不惱,靠著床柱子,瞧著鳳弦連連發笑。對他幾乎無能為力,鳳弦摔門而去。在迴廊上平息了怒氣,決定帶飛鸞入城就醫,先將毒壓制住再說。
在景明州打聽到一位名醫,鳳弦即刻驅車前往。誰知半路上,便看見有官兵四處張貼告示。探身一看,那畫像不是飛鸞又是哪個?只是奇怪,為何沒有自己的畫像?鳳弦不敢停留,本打算趕在官兵封城之前出去,豈料為時已晚。飛鸞既被畫像緝捕,鳳弦也不敢再冒然帶他去求醫。
在大街小巷轉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