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相迎。

一時間屋內湧入許多的人,時鳴請了他們在外間坐了。芳華見父親與大哥滿頭滿臉的汗,一面命人打來水,親自絞了手巾遞過去,一面又奉上茶。寄優將東城拉到身後站著,略有些緊張的窺視著令德的舉動。東城與晴池遙遙相望,那目光撞在一處,竟有些火星四濺的之意。林希在旁看得明白,望著他二人皺了皺眉。

令德見芳華行動自如,一路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芳華在他身前跪下道:“兒子不孝,讓爹爹擔心了。”令德忙著拉他起來,在身邊坐下道:“你不是好好在家嗎,如何便去了雅風樓?”不等芳華張口,東城推開寄優,走上前來跪下道:“是兒子帶他去的。今日,一班舊友在雅風樓設宴為我洗塵,我見他實在煩悶……”說到此橫了晴池一眼,接著道:“便拉他一道前往。兒子一時貪玩兒,只顧著與朋友耍笑,疏忽了四郎請爹爹責罰。”晴池笑了兩聲道:“你那群狐朋狗友,倒比自家兄弟重要。”東城正找不著由頭了,一聽此話翻身跳起,指著他的臉高聲道:“是我的錯覺不推諉,我自會在爹爹跟前領罰。左晴池,你休要在這裡煽風點火!你便不問問,四郎因何故而墜樓?”晴池望了眼芳華,面有得色道:“四郎說,我送他的玉佩不慎掉下樓去,他因捨不得,一時慌了才出此意外。”東城也望著他冷笑道:“左晴池你好得意呀?什麼‘捨不得’?呸!別人不曉得我卻曉得。他是怕你小肚雞腸亂猜疑,一時著了慌才撲下去的。他在鬼門關上走一遭,你卻還這般得意?”扭頭看著芳華搖頭道:“我真替你不值。這般無休無止的遷就忍耐與他,究竟所為何來?他那般待你,你卻還拿他做兄長敬重。這府裡上有爹爹,下有大哥與我,豈容他橫行?你究竟怕他什麼?”令德同林溪聽東城話中有話,不由狐疑的將他兄弟來回打量幾眼。芳華知道,他們今日是拼著大鬧一場的,想勸哪裡還勸得住?索性低了頭做啞巴,只是暗中留意著父親的舉動。

晴池聽東城方才的話,將芳華望一眼暗自思付道:“莫非,他將昨晚之事說與二哥知道了?”正想著,東城上前一步道:“我來問你,倘或那玉佩砸碎了,你是不是還要打他啊?”令德與林溪幾乎同時喝問道:“你說什麼?”眾人被震得耳邊“嗡嗡”直響。寄優才立起身來,不防一個踉蹌,向後倒退了幾步,多虧林溪手快將他扶住了。芳華離令德最近,只覺那心一陣狂跳,幾乎打腔子裡蹦出來。不由緊蹙了眉,捂著胸口垂下頭去。時鳴正強自忍耐,猛見芳華情形不對,慌得上前摟住,急問怎麼樣了?令德這才意識到不妙。抱過芳華不及多想,將大手貼在他的胸口上,一股真氣徐徐注入他體內。眾人見那灰白的唇有了一絲血色,方才安下心來。

令德輕聲問他心裡覺得怎麼樣了?芳華靠坐在他懷中,伸手捋著那一捧粗黑的鬍鬚,笑道:“這便是‘獅子吼’嗎?”令德亦滿面慈祥的,用指尖輕撫著他的臉道:“都怪爹爹不好,險些傷著你了。”芳華望著他的眼睛道:“爹爹因心疼兒子,才有這無心之過。二哥哥也是為了讓我散心,才帶我出去的。墜樓只是意外,誰也怨不得。說到底都是為我好。爹爹豈可為那無心之過,而去責罰二哥了?至於三哥哥,他一時失手才將我推倒的。今日,他曉得我墜樓之事,回來抱著我大哭一場。”說到此將眾人望一眼道:“你們誰見過他在人前嚎啕大哭過?”又看著令德道:“爹爹若不信,只問伴伴便是。可見,他與你們是一般疼惜我的,不過就是太占強了些。三哥已向我致歉,說要好生改改脾氣呢。”東城斜了晴池一眼,暗道:“惺惺作態!”

令德看著晴池,眼中有失望之色,沉聲道:“你學武之時我便教過你,習武之人不可持強凜弱。你倒好,竟然欺壓自家的兄弟!我養了他十六載,便是一指頭也沒捨得碰他,到讓你越俎代庖了。曼說他沒有不是,縱然有也輪不到你動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