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息。”杜楚客笑臉相應,招手去換宮人。

“魏王!你若問心無愧,可敢叫戚某說話!”

戚中思擋開上前攙扶拉扯的宮人,衝著李泰遠遠一聲高喝!

殿上眾人面色再變,這戚中思可說李泰的人,眼下卻公然同李泰叫板,這難道是起了內槓?

“還愣著做什麼,不趕緊扶大人下去。”杜楚客臉上沒了笑,冷聲對遠處的宮人道,當下又跑上來兩個人,伸手去扶戚中思,奈何他拖之不走,雙方難免拉扯起來,殿上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讓他說。”

這低低的嗓音,叫遺玉扭頭去看了李泰一眼,心下飛快地衡量著眼下的狀況。宮人肯定是不敢違逆李泰的意思,便放開了掙扎的戚中恩。

杜楚客不贊同地看了李泰一眼,又冷臉對在整理著衣衫的戚中恩,道:“戚大人,酒後之言,可是要想仔細了再說,別酒醒之後,後悔方遲。”

面對這暗暗的威脅,戚中恩無驚無懼,重哼一聲,道:“戚某清醒的銀,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倒是這滿殿的人,都糊塗了。”

下座,有人總算不滿被接連牽帶著羞辱,責聲道:“戚大人何出此言,若無根據,便這般逞狂,我等不依!”

一片應和中,戚中恩大步離席,在殿中空地站定,忿怒的眼神橫掃了四周眾人,一拳握起,高聲道:

“眾人知我是文學館內學士,這《坤元錄》一書,也有參與留在京內編撰,更有同僚離京行這兩年的巡遊,你們而今只道魏王等人撰書是功,實乃被矇蔽其中!別的不講,單說使眾外出巡遊,此去共一十三行,每行有撰者二三人,復增文者軍雜,足有上千人,前年出行,年底歸半,又有復去者,及至去年終方歸京。你們可知這千餘人出行一年要耗多少銀錢?少說也有四萬貫,這可是四萬啊!”

一聲聲,揭出不為人知的花銷,四萬貫,四萬兩白銀,按良田三畝一年產糧一兩白銀,這便是十二萬傾之地,一年的產量。眾人心中概一深思,便覺震驚,紛紛扭頭看向李泰,目中質疑之色難掩,戚中恩是李泰的人,又參與了撰書,這話的可信度,著實叫人不得不信。

戚中恩話畢,但聽四周轟然嘈雜議論之音響起,嘴角飛快地掠過一抹陰冷笑容,抬起手,遙遙指向主宴席上的俊美男子,最後一聲厲喝:

“在戚某看來,差遣逾千之眾,巡外近兩年,度錢不下十萬,勞民傷財,興師動眾,只為撰一偏門雜書!怎堪功!實為過、實為罪也!魏王李泰,你促此大錯,歸京之後又大張擺宴,毫不自省,戚某認人不清,投人不善,鄙之甚,這文學館的學士,這撰書之功,就給那些渾人去擔吧!”

說著,他便當眾解下身穿的學士常服,甩聲擲地,轉過身,僅著中衣,昂首闊步朝殿外走去。一時間,他這等脫袍自黜的氣魄,叫觀者難不生敬意,坐上賓客兩百,“唰唰”一片聲響,當有一半起身,紛紛對著李泰一揖,硬聲道:

“多謝魏王款待,再下告辭。”

“道不同,不為處,告辭。”

“告辭!”

第42章 嬌顏怒

“多謝魏王款待,再下告辭。”

“道不同,不為謀,告辭。”

“告辭!”

“諸位請留步,聽杜某一言,請留步啊!”“杜大人不用解釋了,戚大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此事我等明日早朝會奏明陛下,介時再看定奪。”

是時,一半賓客起身離席,杜楚客急忙連同幾名魏王府給事上前勸留,又讓一眾侍衛攔了出口不讓離開,場面混亂無比,哪裡還有半點方才把酒言歡的樣子。

相較之下,主宴席上要安靜許多,平陽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靠在軟墊上呈半醉半醒之態,虞世南只當是眼花耳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