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有一天,陷害他的人把他弄得聲名狼藉。”

甄愛清麗的臉又白了一度,聲音不像是自己的,很虛:“s。a。他不在乎。”

“我相信他不在乎;但我驚訝,你竟也不在乎你會給他帶來的災難和厄運。”安妮直言不諱的一句話讓甄愛的臉又紅了,“知道嗎,s。a。的家族有無數像他一樣的科學家,像你一樣的科研者,還有更多像斯賓塞一樣的從政者。家族太龐大了,所有人的名譽就息息相關。”

安妮扭頭看她:“s。a。的確不在乎自己的聲譽,但他一定會對家族其他正直生活努力工作的人心存內疚。”

甄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攥著杯子,腦子裡空白一片,想被扔在了空茫茫的冰天雪地裡,不知所措,沒有方向。

安妮望著言溯的白襯衫,意味深長道:“你看,他又受傷了。”

甄愛心裡悲涼,卻不甘心,近乎發洩地挑釁:“等現階段的研究完成,我會終止和你們的合作,不管我和他結局怎樣。”彷彿這樣就能爭氣了。

安妮明顯不信,淡淡道:“可我認為,你不會放著你媽媽留下的爛攤子不管。”

甄愛梗住,大感挫敗。

剛才的較勁和鬧脾氣其實無理取鬧,安妮說的本來就對,可她現在好想變成不明事理任性胡鬧的女孩,可她終究不是。

彷彿這一刻,兒時的馴服個性終究還是佔了上風,她沉默良久:“你們又怎麼能保證我下一次的安全?”

“自從你亂跑,去哥倫比亞大學聽講座後,他們就漸漸摸到你的行蹤了。你應該清楚,你不是正常人,不能任性去想去的地方。”安妮說,“所以。。。。。。我記得在歐文之前,前一任特工剛死,你那時情緒很牴觸。說。。。。。。”

“一輩子住在地下嗎?”她面無表情地替她說了。

那時她一直深居簡出,只要偶爾去人多的地方,就會出事。換了幾位特工後,她深深自責,說不要人保護,永遠住在地下實驗室裡做研究好了。

她當時不覺得這是什麼艱難的事,還習以為常。可上面出於心理健康的考慮,沒有把她和外界隔絕。

坐limo車回去的路上,甄愛心都是涼的,從沒像此刻這麼絕望。

她知道,除了歐文,很多時候還有其他人在暗中保護她。如果沒有證人保護計劃,她很快就會被亞瑟抓回去。現在他遲遲不動手,不過因為盯上了言溯。

或許真的到了再次換身份,從這個新世界消失的時候了。

她埋頭在言溯的胸口,不肯抬臉看他,只是緊緊地把他摟住,像孩子抱著唯一的玩具。

以前,她分明覺得時光是靜止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做著永無盡頭的實驗,做一隻小機器人也挺好。關在實驗室裡,很多年後,死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也算樂得其所。

一個人,和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交集地活著,沒有任何掛念地死去。

其實,很好,很適合她。

可現在她不想走了,她的生命裡,只有他這麼唯一一絲光亮,她怎麼捨得放棄。光是想著再見不到他,她的心就像刀割一樣。

她從來不知道孤單和寂寞是什麼,可現在變了,她愛了他了。

再回去,心回不去了。

如果一個人,天天想著他,那麼長的一輩子,她該怎麼過得去?

但就像安妮暗示的,他帶給她無盡的希望和快樂,而她帶給他的是無盡的苦痛與災難。

或許是情感上出現顛簸,理智也混亂了。她陡然覺得自己人生過得實在懵懂而冒昧。她這樣的人其實一點兒都不適合言溯。他那麼好,可她呢?

從小到大,她的生活圈子極其簡單。沒人教她正與邪,對與錯。她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