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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已經忍不住的嘀咕:“這祁公子是來作甚?只會發呆不說話。”
蜀玉輕笑,道:“我知道有一類人,最愛鬧中取靜,越是熱鬧的地方他們越是可以沉下心來思考。久而久之,外人稱呼那類人為‘思考者’。”
小蝶嗤笑一聲:“小姐是說他一個人待著無趣了,來花園裡讓大家看著他如何無趣的?”
“也許他真有什麼煩惱呢?只是不好與我們說罷了。”兩個人低聲說笑,完全忘記了祁妄乃一介俠士,內力深厚,她們聲音再小,他可是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心裡只哭笑不得,似乎只要與這蜀小姐同處,他苦笑的時候居多。不,應該是與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才發現,他對商人的認知是何其渺小。
翻看手掌,就看到本來剛勁有力的掌心肌肉開始快速變化著,那些年輕人才有的光滑肌膚開始起皺,波瀾縱橫,白皙的色澤如突然侵染上上等的丹青,漸入暗沉的褐色,是老人家才有的肌色。抬起頭來,偶爾動作中,那墨色的髮絲也在快速的漂白,無光的垂落。
這一番變化太快,太怪異,等到他站起,已經看到這幾日早就熟悉的畫面——驚詫莫名、恐懼萬分的人們。
小蝶到退一步,直覺的將蜀玉拖後,顫抖地道:“小,小姐,你看……”
祁妄那清俊的面容不再是年輕的模樣,它在瞬間成了蒼髮老人。白眉,無神的眼眸,塌鼻,發乾的嘴唇,額頭紋路深刻駭人,頸脖邊的肌膚皺成一塊軟塌塌的皮,裡面的靜脈粗大,喉骨突出……
這哪裡還是祁妄,這是一個上百的古稀老人。
“祁……公子?”
祁妄塔松著肩膀,滿口苦澀吐不出:“蜀小姐,這就是小生今日找你的緣故。”一說話,那聲音就似大理石摩擦在古井邊緣,粗慄嘶啞,糙得人耳膜疼。
第十五章
蜀玉盡力收起驚駭神色,小心地走到祁妄身邊,仔細端詳他的面容。那刀刻般的皺紋,眼球的灰白,鼻樑的扁平,唇上細碎的紋路,鬢角邊上纖長的白髮,耳後乾淨沒有裂痕,一切都說明祁妄是真的突然之間變成了老人,而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你怎會變得如此?”
祁妄捲起袖口,掩住手上斑駁,習慣性的背在身後,乾笑:“前兩日,你父親給我服了一丸藥,之後每隔兩個時辰我就會突然蒼老五十歲,成花甲老人。”
蜀玉一愣,忍不住圍著他走了幾圈。發現對方不止面容變了,貌似身高也有差距,背倒還是挺直,精神也好,眉目之間也依稀可以看出祁妄特有的溫潤氣質。再一深想,也就明白了。
“定是那藥丸的緣故。”
“是。”
“那父親為何要讓你變成這樣呢?”蜀老爺可是恩怨分明的人。這祁妄雖然有點迂腐,到底也是救過蜀玉的人,蜀老爺心思詭秘,卻是不會對恩人下損招。如果真的是祁妄得罪了對方,也犯不著明目張膽的讓祁妄吃藥啊,不是擺明了說‘我老爺子是來害你的,把這藥丸吃了你就會痛苦萬分’。左思右想,又聯絡到小蝶告知的傳聞,這才恍然大悟,問道:“是因為白棋居士救我的事情?”
“正是。”祁妄曬笑:“我是以弱冠之貌出現在煙嫋樓,出示的是‘白棋居士’的名號。之後又是以白棋居士的身份救下了你。外人不知道白棋居士是花甲老人,而我也不是白棋居士,你更是兩人都不願嫁,所以……”
“所以,爹爹就想出了治本的一個法子。讓你時而是花甲之人時而是弱冠之貌,讓人以為你有隱疾或者是中了毒。這般,蜀家定然是不會將女兒嫁給一個不待天年之人,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白棋居士!”
“對。”
蜀玉掩唇,目光閃爍,灼灼地瞪視在祁妄臉頰。這視線太過於熱烈,讓男子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