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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紙精品往往是在寓藏於用之中得以儲存的。
眼前這宣紙雖然弗如南唐後主李親自監製的以“膚如卵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潤、寇於一時”而名聞天下地“澄心堂”珍品,但是其質白如玉、色澤美雅、紋理清晰、文藤精細、墨韻清晰,也算得上紙中難得的精品。
看到這十分精美的紙品,季凡想起自己由於家境貧寒,長期以來一直使用那種紙質粗糙的毛邊紙習字作畫的情景。心中不由感慨萬千,“薰老,你這‘師牛堂’的宣紙,可是彰顯珍貴,如今在市場上已達到了每刀十萬元的價位,真可謂一紙值千金啊!
“不愧為從事典當的專業人士,這正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安徽涇縣宣紙廠特地為國畫大師李可染專門定製的紙品,我前些年有幸得到幾張,一直保留至今。”薰樹禮心中對季凡的喜愛又多了幾分,“季凡你還是來品評一下老朽地拙作。”
季凡面帶笑意凝心聚意仔細地審視起這幅《荷花圖》。此畫畫的是荷塘一角:花葉都被狂風吹擠在一起,浮萍亦圍聚攏來。在一片混沌甚至有些混亂地格局中,荷葉之下,荷梗之後,卻有水光浮現,空氣流動;花朵是粉色的,花瓣已開始凋零脫落;老葉殘花之旁,有新葉矗起,野草叢生。深淺紅白之中,點線糾結之間,秩序漸次分明。於是擁擠之中有了疏朗。濃黑之中有了淡蕩,混沌之中有了靈氣,生命交替之中有了蓬勃的生機。與右下形成對比的是,在浮萍之上。空著所有,於是水接遙天,益顯荷塘的無盡。為觀者留下了馳騁想象的無窮空間。
“此畫層次雖顯繁複卻不雜亂。採用潑墨焦墨筆法,層層暈染,墨葉紅花,隨風搖擺,挺拔雄健,頗具巧思。整個畫面有動有靜,有剛有柔,形神兼顧,灑脫脫俗,氣勢宏闊,深厚蒼勁,凝重幽深,以情抒懷,極富詩意,頗有‘連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境界。”
“好一個連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一語道出此畫的精髓,季凡你既然精通書畫之道,我這幅畫還未來得及題字,你給上面題字留念如何?”董樹禮誠意邀請道。
“董老你這幅畫是難得的佳作,我怕自已胡亂塗鴉,反倒破壞了這畫的意境。”季凡謙遜地說道。
“我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地,你就不要過於自謙了。”董樹禮說著遞給他一隻毛筆,此筆筆鋒長碩飽滿,竹製筆管填藍楷書: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季凡提起筆蘸上濃墨在旁邊的廢紙上試筆,只感覺筆鋒強勁有鋒芒,毛筆作為中國人民發明的書寫和作畫的獨特用具,依據製作筆頭地不同材料,分別有數種名稱,通常為羊毫、兔毫、狼毫等,此筆筆鋒與以堅勁著稱的兔毫筆還要略勝一籌,令季凡頗為驚訝,“董老,此為何筆竟如此剛勁有力。”
“鼠須管可否聽說過?”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鼠須筆啊!季凡不禁茅塞頓開,鼠須筆又稱“鼠須管”或“鼠管”,何為“鼠須筆”?若從字面上看,其筆頭似乎是取老鼠地鬍鬚做成,其實不然,明代李時珍《本草綱目》的“鼬鼠”(即黃鼠狼)一節裡寫道:“其毫與尾可作筆,嚴冬用之不折,世所謂鼠須、栗尾者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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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書法家和文人中,多喜用此種筆。唐代何延之《蘭亭記》說:“右軍寫《蘭亭序》以鼠須筆。”同為唐代的張彥遠《書法要錄》也寫道:“右軍寫《蘭亭序》以鼠須筆。”上述引文中的“右軍”正是指晉代書法家王羲之。宋代,蘇東坡也是喜愛用鼠須筆書寫,他在《題所書寶月塔銘》裡寫道:“予撰《寶月塔銘》,使澄心堂紙、鼠須筆、李庭珪墨,皆一代之選也。”與“鼠須”相提並論的“栗尾”,也是用鼬鼠的毛做成的筆,同樣名貴,宋代歐陽修還以鼠須、栗尾筆作“潤筆”。
季凡氣定神閒提起筆,略微思索片刻,毅然揮毫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