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妄媒婆婆和侍童進了姻緣小築,讓“新婚”的少年男女行奉茶之禮。

飲完茶,老嫗幽幽道:“老身眼下突然想同你們玩一個賭博遊戲。”

溫風瑜一直暗中運氣卻使不出三成內力,聽她一說方問道:“是什麼賭約?”

☆、氣定神閒參賭約(下)

妄媒婆婆從袖中拿出一個銅盒,緩緩道:“近日我到一戶知名鎖匠家制鎖,無意在屋外聽到他與妻子說柏家弄到一個奇特的機關盒,我一時好奇,便闖入九霄山莊古董密室盜來了它。當我見到它的第一眼時,便驚詫不已。”

溫風瑜一聽它是從九霄山莊所盜,猛然想起那日在柏家聽到警鈴聲音、柏椿齡慌忙離開大廳的事。他故意損道:“這盒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是雕琢得花哨了些。”

妄媒婆婆不屑地冷哼一聲,道:“你且仔細看,這盒面刻有‘長倚昭華笛裡聲’,下墜銅片上刻有‘勸君著意惜芳菲’,‘佳人攜手弄芳菲’等六句話,‘玉樓春’作詞牌名,句句含有‘芳菲’二字,按照數字將詞句間隔連在一起讀,亦是‘君意人攜菲影,梨雨紅蓮韶華,值香相’。”

溫風瑜面露不解之色,一旁的樓嫵月則神情淡然。

妄媒婆婆道:“二十多年前,西疆煙蘿絲雨城出現一個擅長製作精巧器物的人,他自稱何昭華。銅片上的刻字,暗含了他所贈之人的名字。”

溫風瑜道:“莫非那人叫做芳菲?”她頷首道:“不錯,此人很可能是倪芳菲,其江湖雅名便是琴簫仙子。”

溫風瑜脫口道:“她可是二十餘年前、憑玉簫劍法現身武林的倪芳菲?”妄媒婆婆道:“你也知道她?”溫風瑜道:“呃,我曾聽在衙門當差的鄰居提起過,聽說她後來退隱江湖,不知去向。”

“不管那倪芳菲下落如何,從今晚算起,如果你們能在三天內開啟這個銅盒,又不會損毀它,老身就放你們離開鸞鳳樓,還保證毫髮無傷。若三天後打不開,你們要麼一人死一人永困此處,要麼一起服毒殉情。”妄媒婆婆陰測測道。

溫風瑜急道:“三天時間未免太倉促,前輩能否寬限幾日 ?”妄媒婆婆冷笑道:“哈,離缺樓的囚徒,也有資格討價還價?若你們不敢打賭,老身現在就走。”說完便要轉身。

“等一等!”一直保持沉默的樓嫵月突然道;“我們,決定答應你……”

“哎,你怎可草率答應她?!”溫風瑜急忙截斷道。

老嫗斗篷下飽含殺意的眼裡射出利刃般的光芒:“年輕人別很快答應吶,自作聰明的話就得付出代價。”

樓嫵月朝溫風瑜使了使眼色,朝老嫗道:“我說得出,就會做得到。不過既然要打賭,煩請前輩與我們立下契約字據,答應提供開盒工具,並履行開盒後的承諾。”

妄媒婆婆真的拿來紙筆印泥,與他倆立下一式兩份的契約後,滿意地看著摁了手印的字據。

午飯後,樓嫵月接過侍童送來的慄殼色仲尼式七絃琴,以及一籃竹片、小刀、絲線、銀簪等工具,取過取暖的火爐進入屏風後,仔細檢查後開始削竹片,對著盒子仔細比對。

溫風瑜盯著她仔細看了一會兒,肯定地說:“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在九遞山觀看比武時與我搭訕的銀衣少年!你冒充琵琶女刺殺我柏世伯,究竟是綺羅宮什麼人?”

樓嫵月噓聲道:“小點聲,你為何斷定我是綺羅宮的人?”

溫風瑜道:“觀姑娘日前行刺柏世伯的手段,難道放飛蟲蠱和毒煙不是綺羅宮的絕技?”樓嫵月嘴角一撇:“哈,難道就只有綺羅宮的人會放飛蟲蠱?”

溫風瑜道:“你們為何要行刺莊主柏椿齡?”樓嫵月道:“因為他暗中勾結東溟教做事。”

溫風瑜詫異道:“怎麼可能?”樓嫵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