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哦,原來江南大俠孟少剛是你的舅父,我是久仰他的大名了。不過,你的表妹來了,你不是更多一層顧忌麼?卻又何以反而可以叫我放心呢?”

嚴烷道:“我若是單獨一人,媽或者會把我看管得更嚴。我表妹來了,她和我同一間臥房,媽決想不到我會在半夜裡偷偷出去。”

谷涵虛道:“你把咱們的事情告訴了表妹,和她串通好了的麼?”

嚴烷道:“這倒不是。我每晚在檀香爐中加上一種特別香料,名為哭酣香,有迷香的功效,卻無迷香的害處。她吸了這種香氣,一覺就要睡到大天光。”

谷涵虛搖了搖頭,說道:“這隻能瞞過一時,總不是長久之計。而且如此對你的表妹,也不大好。”

嚴烷道:“咱們只能見一步走一步了,我本來要和你私奔的,你又不肯。你說,你有什麼長久之計?”

谷涵虛嘆了口氣,說道:“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來春就要做新娘子了,這是你爹爹告訴我的。我可不能敗壞你的名節。”

嚴烷道:“哦,你是認為難以挽回,所以就想一走了之麼?”

谷涵虛訥訥說道:“不,不,我不是這樣的人,你別誤會。唉,我不知如何說才好,我還沒有想出辦法,不過,不過……”

嚴烷忽地格格一笑,說適:“我倒是有個主意。”谷涵虛道:“什麼主意?”嚴烷道:“我這表妹,人品武功相貌都是上上之選,就可惜年紀小一點。”孟明霞躲在樹上偷聽,聽到這裡,不覺暗罵表姐豈有此理。”

谷涵虛正容說道:“烷妹,不要亂開玩笑!我心裡只有你,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倆之事,即使我無法可以換回,今生我也決不另娶!”

嚴烷道:“是呀,你是這樣,難道我就不是這樣嗎?說什麼怕毀了我的名節,我倆不能結成夫婦,我又豈能另嫁他人?”

谷涵虛道:“我並非丟下不管,我想回去和玉峰道長商量商量,看看他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忙?你這邊也還可以盡力設法。”

嚴烷道:“我還有什麼法子好想?除了私奔之外!”

谷涵虛道:“我想女兒在母親面前說話容易一些。你不要怕難為情,和你母親說吧。坦白地告訴她,你喜歡的是我,求她成全我們,說不定伯母會答應的。”

嚴烷搖了搖頭,嘆口氣道:“我坦白告訴你吧,這是做夢!媽比爹更難說話!爹還記著你的恩情,說是要報答你。媽卻禁止我以後和你再見面了呢。她天天都在教訓我,要我謹遵禮法,恨不得我腳步不出閨門,乖乖地等著上花轎,這才是她的好女兒,你叫我如何向她說情?”

谷涵虛道:“那麼令尊面前,是否還有挽回餘地?”

嚴烷又嘆了口氣,說道:“張家是爹爹的好朋友,他決不會許我退婚的。爹爹的脾氣雖然沒有媽的固執,也是個極愛面子的人。他認為是有辱門風的事情,怎樣說也沒有用。”

嚴烷停了片刻,接著又道:“你這次在小金川幫了我爹爹這樣的大忙,我本以為事情可有轉機的,誰知還是一樣。嗯,說起來我倒想問一問你,那次怎會有這樣恰巧好讓你碰上了?”

谷涵虛笑道:“不是巧遇,是我有心跟蹤你們的。你不是說過你們將有小金川之行嗎,我在那條路上等候了差不多一個月呢,滇南七虎還是隨後來的。”

孟明霞聽到這裡,方始明白:“原來他們是早就相識的,並非表姐一見鍾情。”

嚴烷道:“可惜卻辜負你的苦心了。”

谷涵虛道:“滇南七虎要害你的爹爹,即使你我並不相識,這件事情給我知道了,我也是不能不管的。我倒是佩服你的苦心,你那次裝作與我並不相識,裝得真像。幸虧如此,否則讓你爹爹知道,那就恐怕更糟了。”

嚴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