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苦心也沒有用,現在已經是糟透了。依我看來,你回去求玉峰道長設法也沒有用。玉峰道長雖然是我爹爹尊敬的人,但總比不上他的面子要緊。他不會容許有個悔婚的女兒!”

谷涵虛道:“這樣說來,咱們竟是沒有法子可想了麼?”

嚴烷嘆了口氣,說道:“我的法子,你又不肯依從。”

谷涵虛道:“私奔?”嚴烷道:“不錯,除了私奔,哪還有別的路可走!”谷涵虛道:“那豈不是更要氣壞你的爹孃?我、我也怕你受不住人家閒話,將來在人前抬不起頭來,會後悔的。”

嚴烷道:“我想過了,咱們這麼一走,爹孃當然是要大大生氣,一定不會認我這個女兒的。但過了三年五載,爹孃老了,他們會想念我的,那時咱們再去求情,我想他們多半會收回成命。

“至於說到別人的閒話,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這是咱們兩人的事情,只要你我覺得幸福,管它別人說些什麼!”

孟明霞躲在樹上偷聽,聽到這裡,心中暗暗讚歎:“表姐真不愧是敢作敢為的巾幗鬚眉。谷涵虛身為男子,倒似不如她呢。”本來孟明霞起初也是不大讚同表姐私奔的,此時不知不覺受了表姐的影響,反而恐怕谷涵虛不敢答應了。

一陣風吹過,茅草嗦嗦作響,孟明霞聽得出神,根本沒有留意這聲音有點異樣。

谷涵虛牙根一咬,毅然說道:“好,既然你都不怕,我還怕些什麼!你要不要回去收拾東西?”

嚴烷笑靨如花,說道:“我只要你,別的什麼都不要啦!”

谷涵虛道:“好,那麼咱們現在就走!”

話猶未了,忽聽得一個冷峭的聲音說道:“走?走得這麼容易!”

茅草叢中,突然竄出四五人來,說話的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手中拿著一柄明晃晃的利劍,指著谷涵虛,臉上好像颳得下一層霜。

谷涵虛大吃一驚,失聲叫道:“你、你、你是……”一個“誰”字在舌尖打轉,心中已然明白了幾分,不敢問下去了。

那人冷笑道:“姓谷的,你不認得我,這小賤人應該認得我!”

跟在他身邊的一個瘦長漢子冷冷說道:“我說你的婆娘偷人,你不相信,現在你親眼見到了吧?捉賊捉贓,捉姦捉雙,姦情確鑿,你還和他們多說廢話幹嗎?”

這個少年正是嚴烷的未婚夫張元吉。他曾經來過嚴家幾次,嚴烷雖沒有出來見他,也曾隔簾偷窺,認得他。

另外三個人嚴烷也認得是張元吉的師兄伯,只有那個瘦長漢子,嚴烷卻不知道是什麼人。

嚴烷冷冷說道:“你既然親眼見到,我也不必瞞你,我喜歡的是他,我不願嫁你。這門親事是我爹爹和你定下的,你找我爹爹退婚去吧!”

此言一出,當真是有如石破天驚!要知宋代最講究禮法,男婚女嫁,必定是由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這已經是被當作天經地義的了。嚴烷的未婚夫做夢也想不到她會說出這番話來,登時氣得手足冰冷!

張元吉的大師兄喬元壯大怒斥道:“不要臉的小賤人,竟敢說出這等話來!張師弟,你下不了手,我可要替你下手了。”

喬元壯一出手就是大擒拿手法,五指如鉤,“卜”的向嚴烷肩頭插下,這一下若給他插個正著,琵琶肯定將碎裂無疑,谷涵虛焉能讓他傷害嚴烷,見他來勢兇猛,當下一招“如封似閉”的“雙巷手”,把喬元壯盪開。

喬元壯的那股猛勁給對方一封,反震回來,不由自己的倒退三步,越發大怒,喝道:“季師弟、梁師弟,你們把這賤人拿下!張師弟,你對這小賤人容或有情,不忍下手。這小子偷了你的老婆,難道你也咽得下這一口氣,眼睜睜做個活烏龜嗎?”原來喬元壯雖然是大師兄,但在武當派第二代弟子之中,武功最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