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只是擺脫他的手,默默地繼續喝。

“我出去放個水。不得不說,你的膀胱也很行。”他臉上露出促狹的神情,手已經伸到對方下腹跟前,想想還是停了手。

外頭仍然很吵。林清平煩躁無比。抓住旁邊經過的侍者,扯著嗓子問道,“你們老闆在嗎?”

對方也喊回來,“不在。”

“他的東西放在哪裡,你去拿點給我,快。”

林清平是真的醉了,變的沒什麼所謂,那‘東西’,就是迷幻劑。後來想想,他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竟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做了這種事。端著加了料的酒回到自己房間,東倒西歪的意識深處反省出自己抱著——哪怕很少的惡意,但也很快被拂去,起不到遏制作用。

酒紅色帶子仍在那裡,動都沒有動過。

“接著喝。”他撲到對方身上,誇張地吐著酒氣,只不過自己聞不到。

“你快不行了。”應致治扶著他,沒有推開。

“你還別說,今天不是你不行,就是我不行。喝!”林清平左手拿著啤酒,右手拿著洋酒,一股腦往酒杯中兌,桌面上灑出很多。倒滿後立刻塞到對方手裡。

應致治不知是不想拒絕還是自覺拒絕不了,一飲而盡。

他端著酒杯,就放在嘴邊,關注著對方的情況。等到對方喝完了第二杯,他立即放下杯子,伸手也奪去對方的,拉著人就往外走。“咱們走吧。”

“去哪?”

“跟著就行了。”

應致治心知他反覆無常,必有古怪。只是抱著不變應萬變的心情,也沒什麼好怕的。

等他們到達賓館的時候,半個小時已經過去。反應也漸漸顯現。應致治變的極其情緒化,呼吸急促,行為衝動。直往他身上蹭,並不得章法地撕扯兩人的衣物。

林清平甚至得意地笑了。迷亂、狂躁算什麼,即使天翻地覆,此時的他也毫不在乎。他們互相揉*捏著對方,滾到了bed*上。儘管遲鈍的意識知道兩人的興奮並不在同一頻道,他還是high的不得了。

應致治的嘴裡開始發出不明其意的聲音,兩三個音節,並不時重複,語調急促而歡欣——凝神細聽,也沒聽出到底是中文、英文還是什麼別的語言。然後他呻吟著,似乎處在無盡的high*潮中間。

那叫聲讓林清平更加興奮,卻也不無鬱悶。一場和自己無關的好戲。情形卻瞬間逆轉,他看見蒙在對方眼睛上的酒紅色帶子漸漸溼潤,浮現出深色的水跡。本以為是生理上的快感溢位的淚水,可是卻越來越多,也聽到了哭泣的聲音。或者不能說是哭泣,而是像陷入了夢魘之中,輾轉著掙扎著卻無法掙脫的痛苦。

被快感和痛苦同時佔據了的人,呈現出一種扭曲的姿態。那哭泣的姿勢漸漸明朗化,嚎啕的瘋狂樣子令林清平一陣心悸,繼之是茫然的害怕。

致幻劑不僅僅讓人有衝動姓*行為而已。除了奇妙的感覺外,有的人會出現恐懼離奇的‘惡性經歷’,導致自殘或自殺,遑論身體上出現的不良反應。寒意順著脊柱蔓延到全身的角落,腦後像被誰掄了一棍子。

他趕忙將帶子解開,手抖的厲害。沒了吸水的東西,應致治的淚水滿臉都是。那雙大圓眼睛,看著他的方向,卻實際上並沒真正看見。裡面飽含著渴望、驚疑、壓抑、糾結,每一種感情都無比濃烈,又轉瞬即逝。這麼多沉重的情感,在林清平看來都不堪重負。

不敢輕舉妄動,乖乖在旁邊看著。折騰了盡四個小時,所有的作用才漸漸像潮水一樣退去。林清平看了一樣亂七八糟的床,在應致治的身邊沉沉睡去。

再睜眼,已經是另一天的世界。手邊靜靜地躺著那條酒紅色的帶子——被汗水、淚水浸透,飽經蹂*躪。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