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趙月奴頓時火了,一把甩下筷子,怒道:“聚珍堂又不是她鬱新香的,她有什麼資格隨意處置?”

馮巧簾擦了擦眼淚,道:“她對我說,如今仲珩去世,你和喚兒也被擄走,生死不知,這聚珍堂只剩下我們兩個婦人,不如將家產平分了,各自也好安生。清河坊的鋪子賣給徐抿雅,只是房產,卻無玉器,如此也足足賣了八萬貫銀子,可算大賺一筆,她將其中四萬貫給了我,又讓我接手這孤山別墅,而那些玉器珠寶則歸她,庫房的珠寶價值十萬貫左右,而這孤山別墅乃是杭州最大的私家莊園,可說價值連城,當年有人出八十萬貫購買,仲珩也不答應,如此說來,還是我佔了便宜。她急於接手聚珍堂的生意,就此連哄帶騙地將我趕來這裡,而我這些日子老是魂不守舍,又心痛仲珩和翠桃,又天天思念你們,也沒做什麼表示,趙峻不敢替我做主,於是就這樣來孤山落腳了。那些下人是趙峻新僱的,以前那些人都隨鬱新香去鬱家幫忙了,現下鬱家已在城北信義坊開了聚珍堂新店,由鬱新香和兄嫂負責打理。”

“我操她臭娘皮全家老小!”呼延喚大罵道:“她分明是想獨吞舅舅所有的心血!這孤山別墅雖然珍貴,但是有價無市,天底下有幾個人買得起?她看似吃虧,其實佔了天大的便宜,聚珍堂這些年來結下多少人際脈絡,光是這個牌頭就值多少銀子?她這算盤倒是打得叮噹響,這麼一下就把整個聚珍堂划進她孃家產業裡去了。奶奶的,我明朝就去找她,她要是敢抵賴,我把她鬱家上下通通夷為平地!”

趙月奴附和道:“對,明天咱們就去找她理論,聚珍堂產業關她鬱新香何事,就是要做主也輪不到她!呼延喚,你給我準備著,她要是不答應,你就立馬炸平了她全家!”

馮巧簾大訝道:“呼延喚?你們……”見趙月奴點了點頭,頓時明白她已將呼延喚的身世全盤告知,釋然點點頭。隨即回憶起方才趙月奴的言語,只覺有些異樣,奇道:“月奴,你怎麼這樣說話?什麼炸平她全家?你……何時變得這麼暴力了?”

趙月奴淡淡一笑,道:“大嫂,經過這四個多月的經歷,我再不是以前那個月奴了,這年頭能使用暴力還是應該使用的,否則就只會被人欺負。”

馮巧簾頗有些好奇,道:“你們這些日子都是怎麼過的?快給我說說。”

於是呼延喚便將一切娓娓道來,從被書生俘虜到兩人逃出生天,事無遺漏,全盤托出。只把馮巧簾聽得連連驚歎,舌撟難下,聽到緊張處,只嚇得緊緊抱住呼延喚,直至最後化險為夷,才終於舒了心。拍著胸口道:“好險!好險!喚兒,月奴,真苦了你們了,幸好你們平安歸來,總算皆大歡喜。”

呼延喚順勢倒入馮巧簾懷中,笑道:“舅媽,你就是再不放心趙月奴,總也該對我有信心吧,何須嚇成這副樣子?難道以我這樣厲害的本事,還能讓趙月奴遇險不成?”

趙月奴白了他一眼,啐道:“大言不慚,你可別忘了,我也有逃命的本錢呢!”她指的自然是她經歷洗毛伐髓之後大異於常人的身體素質。

呼延喚笑道:“嘿嘿,你這本錢還不是我給的?”

馮巧簾笑道:“好好好,你們兩個都有能耐,這總好了吧。”伸手摟住懷裡的呼延喚,仔細端詳一陣,喜道:“喚兒,四個多月不見,你好像沉了許多,個子也高了,怎長得這麼快?”

呼延喚得意洋洋地道:“我血統優良、天資出眾,註定與眾不同,長得比普通人快也是很自然的。”

馮巧簾在他身上東捏一把西捏一把,連連稱奇道:“真的長大了,真的長大了!我們喚兒就是非同尋常,連發育也比別家孩兒快得多,這麼長下去,明年你的個頭就超過我了。”

趙月奴道:“其實他也未必是真的發育快,可能和他練的那些功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