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馮巧簾奇道:“此話怎講?”

趙月奴道:“最近我也發覺他個頭竄得特別快,和普通人大大不同。我琢磨了一下,估計是這麼回事,他練的武功十分奇特,被他自己逆反了方向,人家是從全身經脈往丹田內走,他卻是從丹田往全身經脈裡走,另外他還練了那些神秘的黑氣,大多儲存在肌肉和骨骼裡,這樣就刺激了全身肌肉骨骼的生長,而他又恰好處在長身體的階段,自然是一個勁地猛長,我看用不了幾個月他就有我這麼高了,將來真正長大時只怕更要高得嚇人。”

馮巧簾大喜道:“這就好!喚兒小時候個子矮小,總是同齡人中最小的一個,我還老是擔心,怕他將來長不高,娶媳婦比較困難,這樣就不用著急了。呵呵,其實我也真多餘,想想當年的陳惠枝,她那個子高的,就是大男人也沒幾個比得上她,生下來的兒子又怎麼會矮呢!”說著捧起呼延喚的臉,大力親了一口,笑道:“等喚兒將來長得牛高馬大,我就給你張羅著娶一個杭州城裡最漂亮的媳婦進門,呵呵,我的小寶貝兒,這下你該歡喜了吧。”

哪知呼延喚卻搖了搖頭,說出一句驚人的話來:“舅媽,什麼杭州城最漂亮的女人,我是半點看不上眼,我要娶的老婆只有一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馮巧簾怔了怔,心中微微一顫,臉龐便紅了起來,笑罵道:“小鬼,就會戲耍人。”

呼延喚見她誤會,不由笑了起來,道:“舅媽,你好像弄錯了。”

馮巧簾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指著趙月奴失笑道:“難道……是月奴?哈哈!”

“有何不可?”呼延喚一本正經地道,“我小時候也和你說過,將來我就娶趙月奴做老婆,除她以外我誰也不要,你難道忘了嗎?”

馮巧簾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小伢兒胡說八道,怎麼也當真了?”

呼延喚肅容正色道:“是的,我當真了,而且真得不能再真!”

馮巧簾見他如此認真,不禁收起笑容,又向趙月奴看去,卻見趙月奴不動聲色地吃著東西,並無什麼表示,但這樣的態度其實也可算是預設,她頓時吃了一驚,深深看了趙月奴一眼,又深深看向呼延喚,似要從他們身上看出什麼來,口中卻不再言語。

三人皆沉默不語,良久良久,趙月奴終於吃完飯,開口道:“大嫂,大哥和翠桃安葬了麼?”

馮巧簾收起沉思,點頭道:“早就葬了,在錢塘江邊的玉皇山南麓,對江靠山,風水甚佳。明朝我們就去祭拜吧,我自從做完百日法事後,也有些日子沒去看他們了。”

趙月奴沒有說話,卻怔怔地流下淚來。

呼延喚連忙站起身,走到趙月奴身邊將她摟住,柔聲道:“別太難過,咱們已經給舅舅和翠桃報仇雪恨,他們在天之靈如果知曉,也該安息了。”

趙月奴撲入呼延喚懷裡,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道:“陳喚……我好想大哥……”

呼延喚強笑道:“你怎麼又叫我陳喚了?”說著眼眶也不禁紅了起來,忙甩甩頭壓抑住悲傷,抱緊趙月奴安慰道:“別哭,別哭,舅舅他們如果知道你在這裡哭,也一定會傷心的,是不是?別哭了。”

趙月奴哪裡聽得進去,這一哭便將心中壓抑已久的悲痛盡數帶了出來,反而哭得更為起勁。

馮巧簾見他們舉止親暱之極,與往常頗有不同,更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成分,心中更感驚異。但聽趙月奴這麼一哭,卻也牽連到她的情緒,心底裡那份傷懷也湧了上來,顫聲道:“要是仲珩和翠桃還在這兒,咱們一家人歡聚一堂,該有多好!他們……他們怎就這麼走了……連句話也沒留下……”說著眼淚便唰唰地往下滾落,竟也放聲哭了起來。

呼延喚頓時手忙腳亂,想去安慰馮巧簾,懷裡又有一個趙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