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穎川心思一動,扔開紅寶書飛了過去,卻毫無影響地穿過身體。她眼看著少女被拖離牢房:“不,我不能死,我還沒和藺星軒告別呢。明明答應了不會丟下他的。”她一次次撲向少女,只徒勞獲得穿身而過的結果。

紅寶書正面朝下貼在了地面:“想回去就說嘛…扔我做什麼?”它掀起一書角,飛向少女的身體,“暫時回不去,我先替你維持生命體徵……”

少女忽然恢復呼吸動彈起來,倆獄卒嚇得丟開手,異口同聲喊道:“媽呀,詐屍了!”

“痛!”紅寶書又一次正臉朝下撲在石板地面。它適應少女的身體開始做伸展運動,徹底無視一臉見了鬼的獄卒。

少女端端正正地坐回桌邊,獄卒們嚇得飛奔而去。段穎川戳過少女的光潤臉蛋:“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看著這張臉,居然有些陌生。

少女,也就是紅寶書晃晃腦袋地笑:“月亮出來的時候。”段穎川感覺不對,懷疑問道:“吐真言還在麼?”

紅寶書一拍桌:“哎呀,忘記還有這回事了。可我不到一小時出不來啊。”它又樂呵地擺手,“沒事,反正沒人來問。我不會輕易屈服爆猛料的。”

陰影處緩步走來一位紅衣人,對神志不清的少女循循誘導:“是誰指使你綁架七皇子,並加害於他?”

“傻咧。大名鼎鼎的卓丞相,以為我認不出來?”少女得意指向紅衣人,“年輕人,別整天想著搞個大新聞。我可是上天入地、無所不知、十項全能的紅寶書大人。怕了吧?咩哈哈——”

段穎川做失意體前屈:“紅寶書,你的節操呢?”

“裝瘋賣傻?”卓明遠唇角噙著笑意,手中紙扇翩翩而搖,“聖上心意已決,你從善如流認下太子殿下為主謀,我好替你求情,撿回一條賤命。謀害皇子之罪,不是你個小小太醫承擔得起的。”

“女主誒,”紅寶書繼續得意揚揚地威嚴恐嚇道,“得罪了女主。就算你是大反派,也得跪下唱征服。”

“卓某言盡於此。”卓明遠揮揮衣袖不染風塵地走了。

段穎川忍無可忍一字一頓:“紅!寶!書!”

紅寶書發冷一哆嗦,抬頭望見段穎川,眼淚刷地流下來控訴道:“我本在初級世界作威作福,讓上仙一把揪下來阻止你們在一起。得不到你的信任,你就不聽指揮。我容易麼?”

“就知道你們不懷好意。”段穎川也不算太吃驚,她抱胸盤腿浮在空中:“吐真言還挺好用的嘛。告訴我,一直跟著我的人是誰?”

“明明是你招惹的。”紅寶書坐下抱住桌腳,“該問你自己……”說著頭靠在木頭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問自己?紅寶書,你說清楚啊。”段穎川想把紅寶書拎出來,卻觸碰不到這個世界的一切。她只好託著下巴鐵窗外的天空:“誒,快點天黑吧。”

秋風清冷,“天牢”二字刻在高懸的石匾上,獄卒們沉默著嚴陣以待。

程牢頭打了個酒嗝,行不倫不類的禮:“國有國法,天牢有天牢的規矩。提審犯人,需有陛下聖旨親令。太子殿下高抬貴手,勿讓小人為難。”說的一口漂亮話,實則完全沒把跟前的少年放在眼裡。

藺星軒凝眉攥緊拳頭,逼回眼眸的氤氳,軟了語氣:“我就進去看看……”

“那可不成。”程牢頭滿是酒氣地擺手,“殿下尊貴之體,免得讓惡貫滿盈的死囚汙了眼。”

“死…囚?”藺星軒抖唇堅持道,“那我更要見她。”

太子軟硬不吃。程牢頭的臉色更加難看:“殿下是準備強闖天牢了?”藺星軒不肯退步,兩方僵持不下。小榕子及時趕來,他附耳對藺星軒道:“殿下,奴才有法子救段太醫。”

“當真?”藺星軒喜不自禁,不待小榕子回答,他緊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