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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常,定天下次序,唯其如此,天下方可井然有序,士農工商各安其事,國泰民安。”
說去說來,終究又回到了儒、道、法之爭。
王夫之對儒家空談仁義,不重實務是深惡痛絕。
見劉宗周又一味的強調仁義德化,而避於務實,他立即反駁道:“劉編修所言,有失偏頗,就拿明初而言,明太祖定八股,重朱程理學,君臣父子,尊卑長幼、綱理倫常之說甚於歷朝,豈不乃有燕王以臣弒君之事?”
“那是明太祖嚴刑酷法有失仁德。”
“然文景、貞觀有失仁德乎?”
“文景、貞觀未失仁德,卻失之綱常不張。”
激烈的辯論進行到這裡,聽上去是王夫之落到了下風,但他卻依舊自信滿滿,讓人有些不明所以。
只見他一振衣冠,朗聲說道:“照劉編修所言,只要施仁德,重綱常,便不會有謀逆之事發生了?”
“然也!”劉宗周大聲作答,不避不讓。
王夫之談然一笑問道:“聽劉編修所言,並不否認洪朝一朝重綱常,只是失於仁德。”
“然也!”
“然劉編修先前說過,洪武年間,嚴百官,厚諸王,以剝皮充草之嚴刑酷律待百官,以分封厚賜待諸王。可見明太祖仁德之薄,乃薄於百官,而非諸王。
其待諸王,可謂是優渥有加,仁至義盡。換而言之,洪武待諸王既講綱常,又施仁德,然起兵謀逆者,恰恰是燕王,對此,不知劉編修何以自圓其說?”
王夫之這番辯駁,確實精彩之極,竟把大師級的劉宗周駁得啞口無言,一時無以作答。
王夫之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抱圓對秦牧一揖,朗朗說道:“陛下,由此可見,施仁德,重綱常,導民向善,此固人君所應奉行之。然光靠仁義道德,綱理倫常,並不足以保社稷安定、百世平寧,是以須施以律令,嚴然約束,防範於未然也!”
王夫之並沒有全然否定儒家,但卻更強調法家,以法制釐定一切。
當然,他的中心思想還是“寬以養民,嚴以治吏”。
換以言之,他的思想是對待百姓,當以寬仁教化為主。而在吏治上,卻提議用嚴法加以約束,以清吏治。
在他看來,一個百姓再壞,養成的損害也是有限的。
而一個官員要是壞了,那就是禍害一方。
就內心而言,秦牧是非常欣賞他的這套治國理念的。
但秦牧也知道,為人君者,不能過於理想化,君主統治的基礎,在官不在民。
如果過於苛待官吏,不免要動搖統治基礎。
洪武之世,將兵權都交到兒子手上,官吏掌控的兵權有限,他行嚴刑酷法也沒人能造反。
但現在自己就秦業一個兒子,若是也象洪武帝那麼幹,後果如何很難想象。
所以說,王夫之的治國之道雖然好,但有些不合時宜,需要國家穩定,等大秦正統深入人心之後才可以施行。
以法治國的思想,商鞅還說過一段說:法枉治亂。法枉治亂,任善言多。治眾國亂,言多兵弱。法明治省,任力言息。治省國治,言息兵強。故治大,國小;治小,國大仁者能仁於人,而不能使人仁。義者能愛於人,而不能使人愛。是以,仁義不足治天下也!故,殺人不為暴,寬刑不為仁。
秦牧個人覺得,這絕對是非常經典的。
多做的人少說,多說的人少做。
只說不做國弱,多做少說國強。
這些理論實實在在是在打儒家的臉,儒者多是嘴上有千言,胸中無一策,一味強調仁義道德,易成虛偽。
殺人不為暴,寬刑不為仁。商君之道,說到底,大仁不仁。
當然了,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