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會。”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帶我入邊軍的傻【逼】一定會怒火中燒,然後不惜一切代價圍殺。”

李毅笑了出來,笑的極為爽朗,張小刀也是暗爽罵了回來。

笑過後李毅道:“其實我逼他道歉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張小刀好奇的道。

李毅沉默了片刻道:“無論如何,我們必須要承認拓拔烈的確是這一代大荒中的翹楚人物,他的未來不可限量,而一旦他真的有了資本,有了資格,那代表著大荒便又強大了一分。”

張小刀有些沒聽懂,這段話與李毅所說的另一個原因有何關聯。

李毅繼續道:“所以,我想看看他到底具不具備成為有資格的人。”

雖然還是沒聽懂,張小刀卻還是問道:“那他具備嗎?”

“以前的他或許具備,但選擇低頭道歉後,他便永遠不具備這種資格。”

張小刀有些震撼,他的理解能力一向很強,明白這一次李毅用盛唐邊軍的囂張霸道敲碎了拓拔烈的內心中的勇氣,而一個沒有勇氣的人,顯然不可能成為李毅口中的有資格的人。

李毅看了一眼張小刀,語重心長的道:“所以,小刀你要記得,無論你將來面對什麼,一定不能喪失你在靈隱縣拿起菜刀衝鋒時的勇氣。”

“這是盛唐邊軍威震天下的真正原因,這也是盛唐的立國之本,這更是一個人能否在未來有所成就的最重要一環。”

聽完這段話,張小刀極為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道:“所以,將軍你雖然讓拓拔烈的人走了,卻讓他留下了最寶貴的東西。”

“哈哈。”李毅放聲大笑,心情顯然愉悅到了極致!

第48章肉與酒

十年前,天下第一兇人赤腳的和尚再一次走了一遭大荒。

這一次他沒有在大荒留下像一指斷山成永河那樣過於深刻的痕跡,只為盛唐帶回了三張契約。

三張契約訴說的都是一件事情,簡單來說便是互不侵略。

在‘互不侵略’的基礎上,雙方擬定的契約之中格外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對於年輕一代的保護條例。

拓拔烈敢於進入盛唐,敢於進入邊關便是因為這並不為人所知的契約,只是過於年輕的他似乎對政治這個東西理解的並不深刻。

如果利益足夠巨大,盛唐絕對不會覺得翻臉比翻書快是一件可恥的事兒。

所以,在李毅的威嚇之下,拓拔烈像喪家之犬一般離開了盛唐哨卡前線,深入了大荒,卻留下了自己的勇氣,與那頭老青牛。

拓拔烈走後,楊清騎著這頭老青牛來到了繁山之下,道了句:“今夜不回。”

李毅點了點頭,看了看繁山懸崖峭壁中的縫隙,道:“讓小刀帶兩葫好酒和你去吧,明天我們在走。”

楊清沒有回話,卻將李毅這貼心的決定算做恩情記下了。

傍晚時,張小刀丟人的被楊清夾著登上了半山腰,進入了那裂縫之中。

夕陽西下的餘輝撒進縫隙之中,張小刀再一次來到這裡,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感。

楊清徑直的走入了餘輝照耀不到的縫隙深處,來到了已是一具乾屍的蒙察面前。

滿是苔蘚的石壁上偶有裂縫,就像乾屍表體上深深勾勒,四根巨刺早已光華不在,彷彿是因為蒙察的身體已經沒有了養分。

張小刀默然的看著楊清撩開了蒙察的頭髮,仔細的看著他的臉頰。

這幅容貌早已沒了蒙察迴光返照時的俊朗,留下的只有醜陋與可怖,但楊清卻像捧著絕世珍寶一般捧起了這張臉。

然後,她輕輕的親了一下蒙察干癟的嘴唇,想起了兒時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