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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
秦穩神色微訝,卻只點點頭。
杜淮山“哼”了聲道:“兄弟這次渡江本就是為秦兄這批鏢貨而來。現在白貨換成了黃貨,秦兄也送到了地方。剛才這頓飯小弟會賬,算是答謝秦兄。至於這兩輛車嘛,兄弟就要帶走了。”
眾人萬沒想至此奇峰突起,鏢銀不是已在駱寒手中葬送江底了嗎?緹騎此時只怕正在打撈呢。聽杜、焦二人的口氣,難道那金子還在?而且就在外面這兩輛小車上?
金和尚跳起身來。直衝店外,奔向那小車。他一把撕開一床鋪蓋,卻聽叮叮之聲不絕於耳,雪地之上,落下根根金條。原來金子全巧妙地暗藏在這行李之中。秦穩當時失鏢不算失,他們早就算準這一失了,知道緹騎定不會放過,這鏢走的就是一半明鏢一半暗鏢。由那姓駱的小哥兒吸引開緹騎之注意力,好讓秦穩護著這鏢貨穩穩過江,他與那姓駱的哥兒串通演了一出好戲!
金和尚目瞪口呆,指著秦穩直說不出話來。
沈放二人也一愣,沒想到還有此一變。
那邊杜淮山此時才算見到了真金白銀,似是極為欣慰,一笑道:“兄弟差點也被秦兄瞞過了。想那駱小哥兒一劍驚人,只怕耿蒼懷耿大俠也把精力全集在了他身上,還有緹騎也是如此。直到那日我們老哥倆兒聽金和尚說出‘忙了半天,一根銀毛都沒看見’心裡才一動,覺得這事兒可能另有蹊蹺。及見了生性暴烈的秦兄這次這麼忍辱負重,居然任由自己招牌砸掉還全無怨氣,就更覺出不對。一路上,我就叫張家兄弟推這小車,秦兄雖說說笑笑,可是看得很緊呀!我就料著一半了,今再聽到木頭的話,心中才有八成把握。秦兄穩如泰山四字果然不是虛言,連緹騎也被你老兄騙過了!這鏢也險些就這麼從我老哥倆兒鼻子底下溜過去。嘿嘿,高明,真是高明!”
沈放在一邊已聽呆了,他全想不起還會有這些江湖詭詐。
三娘衝他笑道:“我說得沒錯吧,杜淮山焦泗隱果然是兩頭老狐狸。”
沈放點點頭,見杜、焦二人卻在那裡微微含笑,張家三兄弟就把那金子一塊塊撿起——他們不費吹灰之力便把金子弄到手自然得意。此時秦穩這邊只有一老一少兩個人,又在他們地頭,絕難與他們力拼。何況這酒店看來也有古怪,原來他們是早就算計好了的。
沒想秦穩不驚不怒,反看了身邊那小夥子一眼,淡淡道:“大牛子,他們也該到了吧?”
那小夥子便向外一望,說:“是。”
眾人向外望去,不一會兒果見一干人走來,正是那日鏢隊散夥時已各奔前程的眾夥計,原來他們也約在此地相會!
杜淮山一愣,眼看雙方都是早有謀算,接下來該是一場龍拼虎鬥了。杜淮山臉一沉,道:“秦兄,錢財本是身外物,何況你我生為漢民,難不成你真的要像那姓駱的小哥兒說的把這金子送去給金狗們嗎?”
秦穩微微搖頭。
焦泗隱這時卻見對方人多了起來,聲勢已盛,便輕輕一拍手,店主人就掀簾而出,焦泗隱一揮手道:“擊梆!”
那店主人就拿起個梆子走出門外,站在雪地中打得一片響。那聲音遠遠傳了開去,不一會兒只聽四下裡十村八店,處處都是一片梆子聲響,把這淮上之地響成一片肅殺。
杜淮山淡然道:“這是易先生的聞梆起舞,秦兄自信走得出這方圓十里嗎?”
沈放聽得一奇,問三娘:“什麼叫聞梆起舞?”
三娘答道:“據傳淮北之地現有一位易先生,因邊民久受金兵之苦,便想出了這麼個法兒。只要梆子一響,一方有難,八方救應,金兵若來,如入刀叢火海。加上這些村子民風極悍,在易公子令下,即使力有不敵,都拼了焚家燒村,與金人同歸於盡。這些年來,連金人也不敢擅來了,算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