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對五人的賽事終究太過小打小鬧;我從前在軍中曾經挑選紅藍兩方;兩方從十人到三十人甚至百人不等;這般混戰方才能看出真正的馬術高低;戰術配合優劣來如今的貴幸子弟較之十年前;吟詩作賦的多了;好勇鬥狠的少了”

說笑之間;此前那小沙彌卻又匆匆來了。他卻也知機;生怕別人以為他存心偷聽;隔著老遠便停步施禮道:“裴將軍;杜拾遺;吳公已經到了。同來的還有張公。”

和吳道子一塊來的張公是誰;此刻兩人誰會猜不出來?一時間;裴果又驚又喜;杜士儀則也意外得很。兩人當即快步迎了出去;當沿大道跟著那小沙彌來到了寺中東門處;就只見吳道子一身道袍背手而立;正眯著眼睛看壁上那一幅長長的壁畫;而張旭則是東張張西望望;看見他們兩人便上前去伸手在吳道子後肩上一拍;輕咳一聲道:“回神回神;人都來了”

“哦”吳道子立時轉過身來;見裴果一身麻布孝服;杜士儀緊隨其後;他的臉上便流露出了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狡黠笑容。相見之時;面對裴曇的謝詞;他無所謂地擺擺手道;“裴將軍乃是河北名將;威名赫赫;這點請託若是我還拒絕;那也說不過去了。”

漂亮話說完;他瞥了一眼杜士儀;突然詞鋒一轉道:“不過;裴將軍也應當知道我這人的習xing;答應為已故太夫人作畫是一回事;可何時作畫;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剛剛裴果聽著吳道子的話甚是欣悅;而杜士儀卻有些犯嘀咕;此刻果見那漂亮話之後緊跟著就是“不過”兩個字;他登時更是暗歎猜測不虛。不出他所料;吳道子就彷彿沒看見裴果那一下子變得頗為僵硬的神情;自顧自地說道:“若要我立時作畫;卻也容易;或是有情可動人;或是有景可動人;或是有人可動人;或是有酒可動人;不知道此時有哪樣?當然;若是裴將軍能等得起;等我把手頭積欠的東都各家寺觀的畫都給畫完了;然後再徐徐為令太夫人琢磨一幅壁畫;這也並無不可。”

杜士儀登時心頭咯噔一下;而裴果已是沉聲問道:“敢問吳先生;何為可打動尊駕的情景?”

“裴將軍快人快語”吳道子撫掌大笑;繼而便聲若洪鐘地說道;“當ri我積欠安國寺壁畫一年之久;然觀公孫大家劍器舞之後;一時靈感勃發;一ri一夜便畫完了那面長牆。而裴將軍劍舞軍中第一;雄奇壯闊;我昔ri曾見過一次;但這些年卻再未有幸一觀。若是能夠得見;這區區壁畫何足道哉?就是此前所奉重金;我也可以全部歸還裴將軍一曲劍舞;豈是區區千金可以比擬的?”

不等裴果開口答應或拒絕;他便又轉向了杜士儀;意味深長地說道:“若裴將軍肯賜劍舞一曲;而壁上作畫最需好墨;倘若杜拾遺能夠如我前言定下那漆煙墨的一年之約;我有足夠的自信能畫出一幅令冥君動容;神佛感懷的佳作來”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三百二十三章 秦王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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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無論是隨侍吳道子和張旭進了天宮寺的那兩個小沙彌;還是引了裴果和杜士儀出來的那小沙彌;人人都已經是聽得呆了。

裴果何許人也;自從他在寺中為亡母做法事開始;主持和其他僧人就常常滿懷欽敬之心地提到其在河北的威名;而張旭吳道子的名聲;他們這些天宮寺中的小沙彌又怎會不知情?眼見得吳道子這話出口;裴果和杜士儀都沉默了下來;其中一個小沙彌悄悄挪動腳步往後退;等確定沒人注意到自己;他頓時轉身撒腿就跑。他這溜之大吉頓時提醒了另外兩個小傢伙;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好一會兒;齊齊極有默契地溜了。

舞劍之事對於裴果本是駕輕就熟;猶如呼吸一般自然;可如今正值母親喪期;按照禮制;他應該不動刀兵之類的兇器;哀哀服孝;更不要說如今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