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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僅有一次的謊,卻也是唯一一個無法兌現的承諾。
他開著進口洋車在岱城轉了一圈,才找到喝得醉醺醺的林雅季。
她哭了。靈動嫵媚的眼中飄著一層薄薄的霧,時髦的大卷凌亂地散亂在耳邊,她坐在公共汽車站臺前的板凳上,捂住臉哭得像個孩童。
他將她送回了家。
一進門,嬰兒的哭聲便傳進耳膜,被酒燻紅臉的林雅季將茶几上的玻璃杯摜到地上:“吵死了!花錢僱你不是讓你來當擺設的,讓她閉嘴!”
他手足無措地愣在一邊。
她又忽地衝他一笑:“這孩子是寧靖元的,不過他不認。”
她自言自語般說:“男人啊,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得到手,就是‘破鞋下堂婦’就是‘放蕩不自愛’就是‘浪貨豬玀活該你被我騙’,男人的劣根性啊,哈哈……”
她又哭又笑,哭累了,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憐愛疼惜像是浪潮般鋪天蓋地湧上了全身,他緩緩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他想,完了,他的一顆心已經無法全部交付給阿靜了。
自那天后,他便沒有再回家,他搬出了謝宅,在外面置辦了一套洋樓,獨自住了下來。
生意也擱置在一邊,像中了魔似的,每天做的事便是打聽她的蹤影,林雅季去哪兒,他接到訊息便也隨後趕到。
發小苦口婆心地勸他:“你在外面玩玩就算了,別當真,好不容易在岱城打拼到一席之地,你別給玩沒了。更何況,林雅季風名在外——行行,別瞪我,她是陽春白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就算她真的潔身自好,又有幾個人會信?老兄,醒醒吧,蘇家雖然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蘇靜再寡淡,背後的蘇家再不濟也能騙騙幾個小嘍囉。林雅季有什麼?你娶了她是想戴遍全城男人的綠帽子嗎?”
他唬著臉,看也不看好友:“我當你是兄弟,所以不跟你置氣。但你下次再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就別怪我不客氣!全岱城男人?呵,這種惡意中傷的話你居然也會信?你幾時和她牽過手?”
“我跟她是沒有什麼,但……”友人突然頓住,嘆了口氣道,“算了,你自求多福吧。”
他苦笑,他倒是想離婚娶林雅季——他自知負了蘇靜,他答應將所有積蓄作為補償,但蘇靜拒絕了。他也不明白蘇靜為何不放棄,死死吊著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
不過,哪怕蘇靜同意離婚,他也娶不到林雅季。
他不是沒有找過林雅季,都被她一口回絕,閉門不見。在外邊碰上,她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他不曾想過她會主動來找他。
“你的妻子今天來找我了,抱著你的女兒,哭得梨花帶雨的。”她在沙發坐下,“說來也怪,丈夫出軌了,做妻子的不找丈夫理論卻找不相干的女人哭訴。明明我連你的衣角都沒碰過,卻被人指著鼻子罵,我私生活不檢點我整日發情愛勾引男人,合著每晚都躲在我的床底下偷聽了是吧?瞧我這黑鍋背的。”
絲綢旗袍將她的腰身匝得極細,他啞著嗓子說:“我會去找蘇靜談談,我向你保證,她不會再來打攪你。”
林雅季低著頭,整理衣服上的皺褶:“那是最好不過。”
她尖尖的下巴翹起的弧度令他心中一動,他念出一句情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林雅季抬起頭,似笑非笑道:“哦——我知道,那個為了紅顏知己而逼迫髮妻打胎的情聖的詩。”
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以前也鄙視這類多情才子,如今,他自己也變成了始亂終棄的男人。
“謝先生,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在我要去的地方晃來晃去?也請不要再去我家找我,免得又落人話柄。我林雅季雖聲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