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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老奴愧對老爺啊!”
“不怪你。雖你與她有夫妻情分,但她與那女人更是主僕情深。她做那些事,都是那女人教唆的,我不會不知。”
祥福叔一愣,自然明白過來老爺嘴裡的“那女人”是誰,心中又是慌亂,又是嘆息。他與賈媽媽,夫妻十幾年,雖她對那些事刻意隱瞞,但同睡一張塌,他又豈會真的一丁點都不察覺?那一日,她半夜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撞到了凳子,吵醒了他,他問她,她卻說太太白天不舒服,她怕她夜裡亦睡不好,所以去看看。第二日,便傳來了碧蓮自縊的訊息。
祥福叔並非蠢人,心裡哪會一點都不感蹊蹺?只是,畢竟夫妻一場,他亦暗示過她,別趟這趟渾水,但她卻不肯聽,如今看來,老爺怕是全都知道了。
一念之間,祥福叔跪了下來,將頭埋在地上,“老爺,婆子做出那樣的事,老奴萬死難辭其咎,任憑老爺責罰。”
顧老爺注視著祥福叔,良久,竟站起身將他扶起:“起來吧,雖賈氏所做之事足以將她杖斃或送至警察廳去,但我念在這些年你在顧家任勞任怨,翠鐲又尚幼,便暫且壓下。”
祥福叔身子驀地一晃,幾乎老淚縱橫,吶吶的只一個勁的道:“謝老爺、謝老爺……”
“祥福,若我記得沒錯,曉晴還在時,你便在這顧府了吧?”
已是多久未聽到這個名字了?曉晴,陶曉晴。祥福叔腦海裡浮現出那溫婉恬靜的女子,一時怔住,半響才道:“是啊,一晃便十幾年了,夫人……”話說到一半,祥福叔自感用錯了詞,生生的剎住。
夫人?顧老爺神情有些恍惚。是啊,那才是顧府的夫人,是他顧萬山心中唯一視作妻子的女子。
他緩緩開口道:“祥福,這麼多年來,你是最瞭解我的人,我終是……對不住她,如今她或早已轉世為人,然寶齡……有一件事,我想為寶齡做,我希望,你能幫我。”
顧老爺答應了不追究賈媽媽之事,祥福叔心中已是感激的無法形容,此刻更是趕緊道:“老爺只管吩咐,哪怕是拼了老奴這條老命也定會替老爺辦妥。”
顧老爺拿了紙筆,坐在書案前,飛快的寫起來,片刻之後,將紙摺疊好,放入床邊的抽屜裡,上了鎖,最後,才將那鑰匙交給祥福叔,“三個月後,若顧府有任何變動,你便開啟這抽屜,按照我所寫的做,不得違背。”
顧老爺寫字時,祥福叔規矩地立在一旁,對紙上內容一無所知,此刻聽了顧老爺的話,隱約感覺到一絲忐忑,但他做了那麼多年的下人,亦深知主子的吩咐便是一切,何況,顧老爺對他還有大恩,於是立即道:“老奴明白!”
書案前,府老爺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閉上了眼,低聲道:“這幾日,你帶連生去咱門家老字號熟悉熟悉,一些事儘管交給他去做,你年紀大了,多個幫手總是好的。”
……
而此刻拂曉園,招娣自寶齡回來那一刻起,心裡的大石頭也總算落下了,見寶齡吃完了連生煮的那碗白粥,彷彿想起什麼,樂滋滋的從櫃子裡捧出一隻盒子來與一封信來,先是開啟盒子遞到寶齡跟前,“大小姐,您看看,喜歡麼?”
寶齡移過目光去,便看到盒子裡擺放著兩個彩色的泥人,一男一女,一老翁,一婆子,顯然是一對公婆。兩個泥人相依相偎,色彩斑斕,栩栩如生。她不覺拿出其中一個,笑道:“這是哪裡來的?”
“是四公子送與小姐的生辰禮物啊。”招娣道:“四公子去南京前還不知小姐要去邵公館小住,怕是趕不及回來,便寄了禮物來,是南京泥人張的彩塑呢,聽說那位師傅手藝極佳,亦從不做相同的,這對泥人,怕是整個南方也找不出第二件來,四公子定是曉得小姐對那些普通的東西看不上眼,才會請師父做的。小姐您看,多好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