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知道什麼時候服了鴉片。”這很難讓人信服。

人們從未因威爾伯福斯的鴉片癮而誹謗他。然而,羅伯特?克利夫卻因此遭到那些不滿他工作成績的人的詆譭。羅伯特?克利夫後被封為普萊希勳爵,他的軍事才能和政治冷酷奠定了東印度公司的勢力。1752年,克利夫患上了嚴重的腹部疼痛痙攣症,伴有急性膽汁病。他患有膽結石病,又遭慢性瘧疾的惡化。這些腹部疾病折磨了他一生,結果經常導致神經衰弱。他服用鴉片以止膽結石病痛。他求助於鴉片擺脫壓抑,但似乎不像真正的癮君子那樣不斷增加劑量。1774年,他死於疾病惡性復發。為消除便秘服了瀉藥之後,引發了劇烈的疼痛,在一陣痛苦的掙扎之後,他把一把小刀插入了自己的喉嚨。流言頓時四起,說他死於鴉片。直到1968年,一位著名歷史學家還錯誤地說他死於過量鴉片,由於抑鬱的緣故,有意或無意服用的,抑鬱既是“毒癮”的成因,也是結果。鴉片也為另一個偉大的軍事家所暗暗珍惜。1758年,他的軍隊在戰鬥中被奧地利人擊敗後,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腓特烈大帝)(1712—1786)對一個顧問吐露說:“我非常憎恨這個行當,這個我與生俱來的行當。但是,當它變得不堪忍受的時候,我隨身帶有結束這種遊戲的手段。”他說著,解開他的長袍,露出一個橢圓形金色小盒子,用一根絲帶掛在胸前。他說小盒子裡面的18顆鴉片丸“足以把我帶到那永不復生的黑暗境界”。

這些對18世紀毒品使用的描述,都涉及到富有階級。也許,鴉片和窮人間最突出的一面是,毒品在界定歐洲的犯罪和不良行為方面仍然未被牽扯其中。出生於阿姆斯特丹的醫師和政治哲學家伯納德?曼德維爾(1670—1732)為此提供了證據。他在倫敦定居,創作了《蜜蜂寓言》(The Fable of the Bees,1714)。他意識到,維持城市秩序取決於強化社會定義,並非要宗教領袖控制人類的“慾望”,抑制人類“最珍貴的願望”,而是由機智的政治家的熟練的管理”。政治家的技巧在於為人們貼標籤,然後根據他們的標籤來恭維或處罰他們。“勤勞善良的人,盡心盡責地供養家庭、撫育孩子,納稅,方方面面都是社會的有用之人”,屬於“恭維產生驕傲的政治產物”。為了維護社會等級制度,有必要構造亞種,或者用20世紀末的話說,叫下層階級。曼德維爾寫道,政治人士需要給一些社會群體打上以下烙印:卑鄙、下流,總是尋找一時的快樂,完全不能克己,從不考慮他人的利益,除了私利之外沒有更高的目標;例如那些沉溺於奢侈享樂之中的人。”然而,在曼德維爾的那個時代,用鴉片者並沒有被歸到政治人士的“人渣”之列。在曼德維爾看來,鴉片酊像杜松子酒一樣,不屬於社會邪惡,儘管他對毒品持矛盾態度。在《論憂鬱症和歇斯底里症的發作》(Treatise of the Hypochondri-ack and Hysterick Passions,1711)一文中,曼德維爾指出,人們並未完全瞭解毒品的效用,病人的用藥反應各種各樣;並且它非常誘人,許多醫生寧願低估隨之而來的危險。

第二章 啟蒙運動時期的鴉片(7)

如果在歐洲鴉片亞文化是無形的甚至是不存在的,那麼18世紀來自中東的旅行者的故事,一成不變地講述著鴉片亞文化。這些故事不斷在文化上影響著歐洲人對鴉片的認識。關於文化優越性的假設,並非是武斷的。法國哲學家夏爾?路易?孟德斯鳩男爵(1689—1755)沒有膚淺地展示歐洲優越性。他虛構的兩個遊覽巴黎和威尼斯的出身名門的波斯人的信札1721年在荷蘭首發。在這些波斯人的信件裡,孟德斯鳩虛構的來自中東的遊人之一把酒與鴉片做比較。那波斯人認為,酒是“大自然賦予人類的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