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數無法查明。紐約醫師哈里?H。凱恩(1854—1906)是美國最可靠的鴉片方面的醫學權威之一,他估計1882年在美國的華人有20%偶爾抽鴉片,15%每天都抽鴉片。凱恩的數字很可能保守(雖然更高的估計顯然聳人聽聞)。每當吸菸者發現他們的鴉片癮不可能戒掉,這對他們是毀滅性的,而對毒販子們卻有利可圖。大約到19世紀80年代,正如科特賴特的統計,華人勞工的日最大收入幾乎不超過一美元,每日的毒品費用就大約50美分。吸鴉片者抽菸時不能賺錢,因此很快就不能向家裡寄錢,或者自己找不到任何回家的希望。當憂慮和消沉惡化時,華人勞工借鴉片忘卻煩惱的需要更加強烈。這有益於他的債主,是這些債主將華人勞工變成了契約工。在債主的控制下,契約工要待到清償債務。無休止的絕望也使得被稱為幫會的秘密犯罪團伙撈足了油水,他們控制了鴉片供應。

第四章 神經、注射針和維多利亞時代的醫生(12)

華人的“煙館”成為國際蔑視的焦點。英裔印度醫師喬治?伯德伍德爵士(1832—1917)認為抽鴉片“絕對無害”,卻譴責他在孟買發現的唯一一家鴉片店。他說:只有最低層的人才用它抽鴉片煙,只有華人痞子。” 1868年,一個復元的美國嗎啡上癮者聲稱自己“道德情操高尚,智力敏銳”,詆譭“悽慘和卑躬屈膝的華人,幾乎從小就被喂(鴉片)”,然後在煙館裡抽鴉片。然而,根據一個杜撰卻看似可信的故事,在同一年,抽鴉片在美國有了巨大的種族突破。凱恩1882年寫道:“美國第一個抽鴉片的是一個白人,據說是一個愛冒險人物,叫克蘭德尼。這是1868 年發生在加利福尼亞的事。第二個人是在1871年被引誘第一次抽了鴉片。抽鴉片迅速地、悄悄地在賭客和妓女之中傳播。” “克蘭德尼”也許是美軍一個退休少校(愛爾蘭)克蘭德寧的誤寫。他19 世紀60 年代末住在舊金山。凱恩報道說,美國吸鴉片者比藏在家裡的孤獨的嗎啡使用者善於社交。煙館是一個聖所,新手被教會複雜的制煙和抽菸技術,而癮君子可以睡覺、吃飯、聊天和交往。他們嚴格自律,決不容忍從一個昏昏欲睡的吸菸者那裡偷東西,而且提供一個全國地下網路,因此可疑人物可以在美國西部大部分城鎮找到一個鴉片“館”,在那裡他們可以同鴉友聚在一起。非華人上癮者經常光顧的鴉片館很快在內華達三個城繁榮起來:卡森城(1864年內華達建州後成為首府),裡諾(1864年中太平洋鐵路透過之後發展起來的城市),弗吉尼亞城(新興煤城,3萬人口,6個教堂,100間酒吧)。同樣的煙館(1876年不久)在芝加哥、聖路易斯、新奧爾良和紐約開起來。

20世紀毒品執法機構遇到的所有困難,在1876年之後全部顯現出來。在大多數人看來墮落和丟臉的地方,一些人找到樂趣和安全。抽鴉片吸引了這樣一些人。警官詹姆斯?馬哈尼若有所思地說:想要陷入泥潭就是病的一部分。”1881年他率人搜查了舊金山的煙館。“或許聽起來奇怪,但是有人告訴我,當煙癮上來的時候,他們只有在低檔次的中國煙館才能滿足煙癮。用乾淨的煙管,在自己的房間裡,抽上等鴉片的想法似乎不合需要。這些人能夠很容易買到煙具和最純的鴉片。”隨後的反毒品運動人士很少能瞭解或考慮馬哈尼見解的涵義。19世紀70 年代初期的美國白人吸鴉片者的最初報告表明,他們主要是來自社會邊緣的年輕人(偶爾有年輕婦女):賭客、妓女、拉皮條者、流氓、年輕職員和跑差。很快人們逐漸擔心富人和頹廢之人會染上毒癮。到了19世紀70年代中期,保護中產階級家庭年輕人的願望變得尤為迫切。最終,舊金山在1875年,弗吉尼亞在1876年透過了最早的反鴉片館令。一位弗吉尼亞醫師解釋說,抽鴉片在他的地區限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