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支比在北京時大得多,而且月月增加,像鋼琴、鐘錶、收音機、西裝、皮鞋、眼鏡,買了又買,不厭其多。婉容本是一位天津大小姐,花錢買廢物的門道比我多。她買了什麼東西,文繡也一定要。我給文繡買了,婉容一定又要買,而且花的錢更多,好像不如此不足以顯示皇后的身份。文繡看她買了,自然又嘰咕著要。這種競賽式的購買,弄得我後來不得不規定她們的月費定額,自然,給婉容定的數目要比文繡的大一些,記得起初是婉容一千,文繡八百,後來有了困難,減到三百與二百。”

胡蝶成名時,還不興片酬一說,她在明星影片公司的月薪是2000元。其中實發1000元,另外1000元先賒著。此外公司還給她配了一輛專用小汽車。就這1000塊也並非小數,當時大米的價格僅為一石10元。

明星影片公司發跡之後,高層管理人員如總經理、經理、協理等也都隨之“闊”了起來:出入汽車,家裡廚子、聽差、奶媽、花匠等一應俱全。老闆張石川的妻子何秀雲就自稱同時用過七個僕人。

曹錕賄選時,熊秉琦任山東省省長。曹賄選的資本,據說以熊的“報效”為最多,前後達百萬元以上。1924年,熊秉琦下臺,卸任前在濟南、青島一帶大量收購黃金,致金價暴漲,輿論沸騰。他因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唯恐事發惹禍,回北京後整天疑神疑鬼。某晚,有隻貓在房上走動,熊便疑為刺客,命人包了幾百元鈔票擱在房頂,目的是“賄賂”刺客買命。幾天後,錢包還在原處。熊仍不死心,又差人將500元置於一偏僻處,故意讓人拾走,藉以“解冤”。但由於地方太偏僻,也沒人去“拾遺”。最後只好將錢放在顯眼的路邊,他的這個“心願”才算了卻。

張恨水24歲時到蕪湖《皖江報》當編輯,月薪8元。報社管吃管住,伙食不錯,自己一間房。他晚上寫兩篇短評後,常和同事上街逛逛,吃碗麵,再來幾個銅板的熟牛肉。

作家蕭乾,蒙古族,北京人,遺腹子,苦孩子。他自小寄住在三叔家。他還很小的時候,三叔就突然去世了。他還記得那天三叔剛剃過頭,是坐在椅子上死的。三嬸來回擺弄著三叔光禿禿的腦袋,厲聲責問:“怎麼,你就這麼把我們孃兒幾個撇下不管啦!”接著便號啕大哭起來。

演員陳強1918年出生在太原一個底層市民家庭。他不滿5歲的時候,便每天要幹三種活:一是晚上和姥姥提個煤油燈上街揀煤核。他揀的煤核不僅能供自家一天燒用,還能賣掉一桶。有一次他沒忍住對門煎餅鋪的誘惑,賣了煤核買油條,嘴上解了饞,卻捱了父親一頓痛揍;二是跟著父親去賣菜。一些買菜的婦女見狀,不免憐惜地嘆道:這孩子準沒娘。無形中多少起到些促銷作用——他家的菜確實比別人家的賣得快;三是領粥。施粥在當年是一種很普遍的“慈善工程”。陳強在家裡專司此職。粥領回來,一家人喝。陳強說:“我從小是喝粥長大的。”

有人說李叔同是從朱門入空門的典範。他出家時,除少量日常用品和一身布衣外,把所有家當散盡。夏丏尊說:“我所得到的是他歷年所寫的字,他所有摺扇及金錶等。”

1946年到1947年,山西省銀行駐天津主任閻孝先為閻錫山收購了大量美金,存在天津大陸銀行的保險庫裡。後來閻錫山指示匯一筆錢到美國,為數約200萬美元,說是作為他兒子閻志敏去美國留學的費用。

民國初年,朱啟鈐曾任陸徵祥內閣交通總長。當時,北京尚未風氣大開,朱家吃的用的,已完全歐化。家宴一律是西餐,僕役都穿白大褂,紫色背心。家裡所有裝潢擺設也一概西式。大概僅朱妻還保持著一樣“中式”愛好——搓麻。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由於美國是中立國,漢口的花旗銀行成了富人爭相光顧的去處。從新老軍閥、權貴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