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場面,岑婧怡早已習以為常。

她一手捻著細香,一手護著茵茵退到遠處。

過去的每年都是如此,這些自稱是胡芬芳親戚的村民,不會對她和茵茵怎麼樣,只會阻止破壞她對父親的祭奠。

“我叫你們拜!我叫你們拜!”中年婦女洩憤似的,用鋤頭將滾落在地上的蘋果砸了個稀巴爛。

其餘人也是有樣學樣,用手裡的農具破壞墳前的供品。

顧延卿看著眼前的一幕,握緊了拳。

他想用理智壓抑自己的憤怒。

可額角突突直跳的神經在叫囂著,讓他衝上去阻止這一切。

最終,情緒佔據了上風。

他不顧對方人多勢眾,還手握可以用來充當武器的農具,直接闊步上前。

首先踩住那個中年婦女手裡的鋤頭,只需稍微施加力氣,鋤頭的木把就從中年婦女的手中脫落,砸在了泥地上。

緊接著腳一勾,將鋤頭把轉移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像武僧手握長棍那樣,單手握著鋤頭。

“所有人把手裡的武器放下。”他冷聲警告。

村民們停下了破壞的動作,聚集在一起。

“你少在這裡裝橫!”中年婦女叫囂,“你還敢動手打老孃不成?我告訴你,今天老孃就是不讓你拜這個姓岑的!有本事你就用那鋤頭,往老孃的頭上招呼!”

顧延卿冷冷看那個中年婦女一眼,沒有理會。

他用腳將已經被破壞的供品踢到一邊,再彎腰將尚且完好的供品擺了回去,扶正蠟燭。

完成這一切,他從褲兜裡掏出打火機,遞給岑婧怡。

“你和茵茵都已經完成了祭拜,接下來就差燒紙錢了。你來燒,我看著他們。”

岑婧怡接過打火機,對顧延卿點點頭。

顧延卿轉過身去面對村民,就像個守護神一樣,用手裡的鋤頭震懾住對方,讓對方不敢上前。

中年婦女氣得咬牙切齒,眼睜睜看著岑婧怡點燃了紙錢,就要完成祭奠的最後一項。

“好,好好好!你等著!你們給我等著!我這就回去叫人,讓你們知道我們胡家人不是好欺負的!”

中年婦人撂下狠話,扭臉就走。

其餘人以她馬首是瞻,也都跟著轉身離去。

岑婧怡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用手中的枯樹枝撥弄紙錢堆,想讓紙錢堆燃燒得更快。

終於等到最後一張紙錢被燒成灰燼,失去了火光,她立馬從地上起身。

“咱們快走吧,我覺得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岑婧怡擔心地對顧延卿說。

“別怕,有我在。”顧延卿安慰著,將茵茵抱起。

一家三口離開墳地,朝停放在路邊的腳踏車走去。

就在顧延卿用鑰匙開了腳踏車的鎖,打算騎車帶岑婧怡和茵茵離開的時候,村口的方向出現黑壓壓的人影。

岑婧怡心頭一緊,不由靠近了顧延卿一些。

“會騎腳踏車嗎?”男人突然低聲問。

岑婧怡一愣,隨後在男人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那一會兒你騎腳踏車帶著茵茵先走。”

“不行,我和茵茵走了,你怎麼辦?”

雖然見識過男人的身手敏捷,但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

這烏泱泱來了起碼幾十個村民,顧延卿就算再厲害,又怎麼對付得了這麼多人?

況且這名叫三條村的村子裡,就屬這胡氏宗族的人最為抱團霸道。

當初她安葬父親岑侯明時,這胡氏宗族也是來了這麼多人,吵著鬧著不肯讓她將岑侯明安葬在本就屬於岑氏的墳地裡。

後來是岑侯明的學生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