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醫,本宮都已經喝了一個多月的坐胎藥了,怎麼這腎虛之症還沒調養好嗎?”舒妃皺著眉頭,有些不悅地說道。她望著八仙桌前兩碗烏漆漆還泛著熱氣的湯藥,心裡不禁泛起一陣苦澀。喝了一個多月的苦藥,卻仍然不見好轉,這讓她感到十分煩躁和不安。

齊汝趕忙跪地,惶恐道:“微臣該死,娘娘莫怪。腎虛之症本就需要長時間調養,還請娘娘再耐心些。”

侍女荷惜在舒妃的身旁,一邊往銅鎏金火盆上夾著紅籮炭燒著,一邊輕輕地拍了拍粘在衣裳的炭灰,勸慰道:“主兒,您彆著急。您都喝了這麼多年的坐胎藥,如今終於心想事成肚子裡才有了小主子。這都是上天對您的眷顧啊!您還是乖乖把藥喝了,才不枉費您這麼多年的辛苦呢!”

舒妃聽了荷惜的話,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非常渴望有個孩子,現在終於如願以償,才和皇上有了愛情的結晶。想到這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拿起一碗湯藥,慢慢喝了下去。那苦澀的味道在口中瀰漫開來,但她還是強忍著嚥了下去。

喝完藥後,舒妃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荷惜連忙遞上一杯水,關切地問道:“主兒,您還好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舒妃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只是這藥實在太難喝了。不過為了腹中的胎兒,再難喝也要喝下去。”說完,她又端起另一碗湯藥,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荷惜看著舒妃如此,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敬佩之情。她趕緊讓底下的宮女給舒妃盛了一碟蜜餞,放在舒妃手邊,說道:“主兒,您快吃點蜜餞解解嘴裡的苦味吧。”

舒妃感激地看了荷惜一眼,拿起一塊蜜餞放入口中,感受著那甜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舒妃娘娘,微臣過幾日再來替您診脈看您的腎虛之症是否有所好轉。如今已過戌時,微臣就先告退了!”齊汝揹著藥箱向舒妃拱手告退道。

“有勞齊太醫了。”舒妃微笑著說道。待齊汝走後,舒妃便讓宮女們都下去了,只留荷惜在身邊侍候。

“近日,本宮總覺得身體睏倦得很,雖說是有孕在身,但也不至於如此。”舒妃輕撫著肚子,面露愁容。

“小主莫要憂心,興許是懷孕初期的正常現象。”荷惜寬慰道。

舒妃點了點頭也沒細想,便早早歇息了。

齊汝從啟祥宮出來回太醫院的路上,前面遠遠的看到了壽康宮太后身邊的福珈。福珈只是用眼神示意齊汝,便立馬回了壽康宮。

見此情形,他只好跟在讓身邊的內監先將自己的藥箱提回太醫院,然後默默跟在福珈的後面進了壽康宮。

齊汝跟著福珈進入壽康宮後,跪地給甄嬛請安。

太后開口問道:“齊太醫,哀家今日喚你前來,是想問問舒妃的身孕如何。”

齊汝叩頭回複道:“回太后,舒妃娘娘的身孕並無大礙,只是有些腎虛體弱,微臣已經開了方子調理。”

太后聽後點了點頭,表示滿意,“記住,舒妃肚子裡的孩子來之不易,務必精心照顧著!”這一回,舒妃的孩子必須要養在她的膝下。

齊汝低頭不語,似有難言之隱。

太后見狀,沉下臉來,“齊太醫,有話不妨直說。”

齊汝這才吞吞吐吐地答道:“回太后娘娘……微臣有個不情之請。臣自二十幾歲入宮,時至如今,算起來也四十有餘了。不敢說侍駕有功,也算是兢兢業業、盡心盡力了,如今微臣已有些老眼昏花了。微臣想等著照顧完舒妃平安生子,便想著告老還鄉、安度晚年。”說話間,語氣裡盡是誠懇之情。

太后坐在上首,看著齊汝已是老態龍鍾之態,暗自感嘆,自己入宮多久,齊汝便在身邊侍奉了多久。隨即她答允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