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峰爽朗一笑,右手輕輕搭在他的肩頭,一股暖流悄然注入,帶著幾分豪邁與細膩:“賢弟客氣了,你我相逢即是有緣,身子骨尚未痊癒,躺著便是最好的報答。”

這輕輕一按,祁文羽只覺一股深厚而不失柔和的內力在體內遊走,心中暗自驚歎:“這位魏兄,莫非也是伏魔道上的高人?這等深厚功力,真乃罕見!”

一旁的薛漾與宋拓對視一眼,眼中閃爍著只有同門才能解讀的默契。而祁文羽的話語再度響起:“請問,哪位是伏魔同道?不休山鶴羽門有要事相商。”

他的目光先在宋拓與薛漾臉上徘徊,又被魏峰剛才展現的功力所吸引,最後落在了自始至終未曾發言的王猛身上。

只見王猛嘴角微揚,眼神清澈如深潭,帶著一種超脫世俗的淡然,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祁文羽心中頓時湧起無數個問號:“難道這四位皆是伏魔同道?可長安城內的伏魔之士不一直是稀缺資源嗎?這四人的出現,實乃太過奇異。”

關於伏魔道的對話,自然由薛漾來接過話茬。他輕輕抬手,示意祁文羽安心靜養,口中吐露出的每一字都如春風拂面:“祁師兄果然是不休山的煉氣高士,久仰大名。

所謂‘師’字倚鶴首,‘立’字展鶴翼,‘文’字起鶴足,師兄名含‘文’字,衣襟之上繡有鶴足圖案,莫非便是鶴羽門文字一脈的傑出弟子?”薛漾雖與祁文羽年紀相仿,卻按照伏魔道上的規矩,以師兄相稱,顯示了他對鶴羽門的尊敬。

祁文羽一聽此言,心中立刻有了底。他知道,鶴羽門中,師字門的師兄們衣襟上繡的是鶴首,而立字門與文字門的標識則分別為鶴翼與鶴足。

薛漾這一語道破,無疑是在向他表明身份,確認了他們同屬伏魔道的不同分支。這突如其來的認親,讓祁文羽心生暖意,也更加確信,這四人的到來,或許正是他不休山鶴羽門此番遭遇危機後的一縷曙光。

在那古老而神秘的伏魔世界裡,而立之年的師兄們胸前如同畫卷般繡著翱翔之鶴的羽翼,絢爛奪目,相比之下,自己所屬的文字門,卻只在衣襟一角以細膩針法勾勒著鶴足,謙遜而不失風骨。

薛漾口中的十五字切口,正是這份門派之別的微妙體現,它如同隱秘的鑰匙,非同道中人難以窺其門徑,更遑論解開其中奧秘。

祁文羽強忍傷痛,掙扎著坐起身,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乃鶴羽門文字門下第三弟子祁文羽,斗膽請問,諸位師兄,可是哪一路伏魔高賢?”

此言一出,引得眾人一陣輕笑。宋拓心中暗贊:“這文字門的師兄弟,比起那些師字門的同門,多了幾分書卷氣,言辭間禮數週全,六師弟所言非虛,鶴羽門確實藏龍臥虎,盡皆謙謙君子。”魏峰則笑吟吟地上前,溫聲勸道:“祁師弟,不必拘禮,且躺下休息。”

宋拓以斬魔士特有的禮儀,手掌輕輕翻轉,側身微躬,聲音沉穩:“荊楚乾家,宋拓,見過諸位。”薛漾則採用了更為接地氣的凡塵禮節,雙手抱拳,語氣中滿含敬意:“荊楚乾家六弟子薛漾,在此有禮了。呃……特向令師尊銜雲子前輩問好,不知祁師兄何以至此重傷?”

眼前竟然出現了乾家的斬魔士,這讓祁文羽心中湧起一陣驚訝。長安古城,自胡人鐵騎踏碎中原,定鼎於此,便鮮有其他門派的伏魔之士涉足,更別提遠自荊楚而來的乾家斬魔士了。

當薛漾提及銜雲子,祁文羽的眼神瞬間黯淡,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哽咽:“家師……家師已羽化登仙,離我們而去了。”

此言一出,薛漾震驚萬分,他深知銜雲子乃是伏魔道中的泰山北斗,其地位不在孤山先生之下,怎料竟已仙逝?

宋拓雖入道不久,對銜雲子的事蹟也略知一二,聞言也是一愣。而魏峰與王猛,對銜雲子